若為終有一日能夠權禦江山追求所愛
我必付盡所有——九天攬月
你之所在，我心所向，誓死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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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很久之後，辛娥也沒有忘記那個充斥著灰寂的夜晚。
那晚的月光慘淡得嚇人，肆無忌憚地灑向辛娥的院子，正如她此時的心情。
手中的絲帕被緊緊的攥著，辛娥顫聲問道：“要我替長姐出嫁？”
她的嫡母笑得很慈祥，聲音卻很冰冷：“三姑娘是個心善的人，必是不會讓嫡姐受委屈的。”
辛娥失聲道：“可是長姐要嫁的那平成侯府的小公子——”
話剛脫口而出，她驚恐地捂住了嘴。
她都想明白了！
京城的傳聞她不是沒聽說過，平成侯一世英明，帶出的晚輩一個個都入了閣。唯有一個小公子，半點兒沒學上侯爺的才華，紈絝子弟的活兒倒是幹得挺順手。吃喝嫖賭，問花尋柳那樣不幹？光說家中的妾室連扳手指頭都數不清。她嫡出的長姐，她高貴的長姐，怎會屈身嫁給這樣一個敗類！
可是……長姐受不了的就要硬加於她麼？她就應該滿心歡喜地跪拜謝恩麼？
要嫁給這樣的人過一輩子，辛娥從前是想都不敢想的。辛娥咬著下唇，一言不發，眼中似有隱隱的淚光。
“夫人……”生母綺姨娘陪笑著拉住大夫人的手，“小娥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她不願意，我也沒辦法啊！”
綺姨娘發髻上的白色絹花在昏暗的燭光下，被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黃。
綺姨娘又輕撫辛娥的手背：“況，前頭二姑娘不是還沒嫁麼，這婚事怎麼就越過了二姑娘，落在了小娥頭上。”
她的女兒她自然了解，辛娥雖然軟弱，性子卻是極烈的。這麼大的委屈，萬一到時候在主子們麵前一頭撞死了事，到時候於誰都不好看。
況且這婚事本就不如人意，就她的私心來說，也是不願意的。
當媽的哪個不想女兒能嫁個好夫婿，幸幸福福地過日子啊。
大夫人好似同情地看了辛娥一眼，端起茶碗，漫不經心地品了口茶：“二姑娘的婚事早已定下了，就選在老太太的本家。”
笑話，二姑娘她生母就算是個姨娘，可還有老太太寵著呢。誰沒事兒敢動老太太心尖兒上的人惹她生氣呢？
辛娥雪白的臉蛋兒上滾下兩行淚，輕輕地道：“夫人……若是小娥願意替長姐出嫁，夫人可否答應小娥一件事。”
綺姨娘驚地一下抓住辛娥的手：“小娥……不行！”
辛娥掙脫綺姨娘的手，拿手背抹了抹淚水。
“姨娘，小娥已經決定了。”
大夫人滿意地笑笑，擱下茶碗，換了個正經的坐姿：“三姑娘答應就好。”
辛娥“噗通”一聲跪下來，給大夫人磕了三個響頭。
“還望夫人在小娥出嫁後，能善待姨娘，善待小娥的幼弟。”辛娥又含著淚看向綺姨娘，“夫人大恩大德，小娥必定結草銜環以報！”話畢又給大夫人磕了兩個頭。
大夫人穩坐著受了全禮，才開口應道：“放心吧，隻要你肯替嫁，你姨娘和弟弟會過得很好。”
綺姨娘早已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顫抖著扶起辛娥，緊緊抱在懷裏，聲音帶著哽咽：“小娥……你又何必為我和你幼弟舍棄你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