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9章 清明含淚祭父親(1 / 2)

今天是2008年清明節,“海天佛國,漁都港城”舟山市的天陰沉沉的。我匆匆吃過早飯,備好祭果,便乘上從定海至新城的專車,然後轉道直奔舟山本島的最高峰黃楊尖,祭奠我的父親。

2004年9月下旬,小弟從老家泰興打來電話,說父親突然昏倒。我當即讓小弟送父親和母親去泰興黃橋醫院檢查。經初步診斷:父親和母親分別患了食道癌、胃癌。這消息如同晴天霹靂,我心急如焚,利用國慶放假,特地把父母從老家接到駐舟部隊醫院複查,確診均是癌症晚期。專家會診後,認為我父母年老體弱,不宜動手術。我和在部隊醫院的妻子顧不上吃飯,找到定海一位專治腫瘤的老中醫,買回一大包中藥。我每天給父母煎中藥,妻子則每天想著法子給公婆做可口的飯菜。父母親見我們既要上班,又要照顧他們,在定海勉強住了1個月,便堅決要回家。我和妻子拗不過父母,隻得送他們回泰興,並讓他們帶回一大包中藥。三弟永江從網上了解到北京有家腫瘤醫院有專治食道癌、胃癌的“特效”中藥,當即彙去數千元郵購。以後,每隔1個月,三弟便到這家醫院郵購中藥。母親服用中藥似有效果。父親服用中藥後則不見效。

2005年3月16日,我請假回去看病重的父親,見他被病魔折磨得隻剩皮包骨頭,我心痛不已。父親從昏迷中醒來緊緊拉住我的手不放。吃力地說:“濤濤在東方衛視實習,就不要叫他回來了……”想不到,這竟成了父親的遺言。3月17日,是我到家的第二天,這個無情、殘酷的日子。這天8時10分,父親的心髒停止了跳動。對父親的後事我雖有思想準備,但未想到來得這麼快。我和幾個兄弟商量後,決定在泰興城附近公墓買一塊墓地,安葬父親的骨灰。

父親的遺體火化後,妻子同我特地用紅綢布包了部分父親的骨灰,分成兩份,其中一份由妻捧著,我和兄弟陪同,來到焦土港大閘,將父親的骨灰撒向長江。另一份由我和妻子帶回舟山。經高人指點,我將父親的骨灰撒在了舟山本島的最高峰黃楊尖瀑布下的一處天然水池裏,讓父親與青山綠水和江海為伴。

黃楊尖風景秀麗,但屬軍事禁區。我向哨兵說明來意後,哨兵欣然放行。我一邊沿著蜿蜒曲折的盤山公路奮力向山頂攀登,一邊仔細辨認通往瀑布源頭的小道。轉過九道十八彎,我找到了三年前撒父親骨灰的天然水池,隻見巨大的瀑布“嘩嘩”地從上而落經水池流向大海,水池似乎比以前大了許多。這裏三麵環山,一麵臨海。水池周圍長滿了一簇簇常青樹和盛開的杜鵑花。極目遠眺,大海盡受眼底。

父親,今年是您逝世3周年,您能聽見我的呼喚嗎?

我敬上鮮花,擺上祭果,獻上祭文:

先父周登仁,公元1930年農曆八月初九生於江蘇泰興虹橋蔣華三橋村三二東,逝於公元2005年3月17日(農曆二月初八),享年77歲。

父親,您的一生,對人民對集體忠心耿耿,矢誌不渝。從上世紀50年代中期,您就任初、高級社會計;60年代至80年代中期,先後擔任生產隊、大隊、村幹部,30多年如一日,任勞任怨,不計名利,奔走鄉裏,廉潔奉公。我不會忘記,在家庭最困難、最需要的時候,您和母親響應國家號召,先後送我和小弟參軍入伍。為了讓我小弟安心在部隊工作,您每次寫信都是報喜不報憂……

您的一生,蹉跎磨難,曆盡坎坷。1959年、1995年,兩遭火災,家貧如洗。您和母親不怨天尤人,兩次白手起家,省吃儉用,重建家園。作為人父,您言傳身教,嚴中有愛。您和母親含辛茹苦,把我們兄弟4個撫養長大。如今都已成家立業。4個孫兒孫女都有出息。長孫大學畢業後,考進中央電視台任編導;次孫已踏進大學校門;正在讀中學的2個孫女也成績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