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想,這是一個很沉重,很現實,卻又很虛幻的話題。
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夢,他們為了夢去拚搏,去奮鬥,去努力。
但殘酷的現實卻往往不如人願…
“我這輩子最大的夢想,就是找個溫柔賢惠的婆娘,生幾個大胖娃娃,平平凡凡,無災無病的生活下去。”
一台散發著強烈輻射的電腦前,一名一頭短發,五官普通,額頭正中心的位置上有一道細小的疤痕,看上就像二郎神第三隻眼的青年,盯著屏幕上的企鵝聊天軟件,敲打著鍵盤,輸入著接下來的內容。
“但首先得有個女朋友。”
青年敲完鍵盤上的回車鍵,拿起邊上的半瓶礦泉水,灌了幾口,等待著對方的回信。
沒多久,那帶著一張美女自拍頭像的聊天窗口震動了下,緊接著彈出一條對話框。
“大叔,這世界很美好的,別放棄治療啊。”
青年看到這條信息,眼角微微抽動了下,但他小心髒何其堅硬,這點打擊不算什麼。隻一瞬間就平複了心態,抬手繼續敲打鍵盤。
“沒辦法,沒人給我治療啊。你會治麼?”
“治是可以治,但代價很大的,首先你要有房有車有存款,然後還有大把的時間揮霍,這樣我才能幫你治治這個厭世證。”
“沒有這些能行麼?”
“沒有這些也行,你發個照片過來,我瞅瞅帥不帥,如果還行的話,免費幫你治咯。如果你帥的驚天地,泣鬼神的話,倒貼幫你治都行。”
“妹子,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要有這種條件,哥還來找你?”青年感到好笑的打下這段話,然後關了對話窗口。
這年頭,找個普通妹子,平凡生活都不行了啊。
心中感慨著,起身來到冰箱前,取出一塊麵包,塞在嘴裏,順手在沙發上雜亂的衣堆裏扯出一件略微幹淨的外套,套在身上。
站在鏡子前,對著鏡子稍微整理了下。
一位普通到極點,唯一亮點就是臉上傷疤的青年,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鍾恬啊鍾恬,錢已經賺夠了,恩情也差不多還清了。為老頭幹完這一次活之後,就找個地方徹底歸隱吧。”
抬手輕輕摸了一下額頭上的疤痕。這道疤痕很細很小,有大拇指長,且很整齊。這條傷疤的存在,讓本來挺普通的年輕人看上去別有一絲魅力。走在大街之上,回頭率也不比那些帥哥美女差。
“這個仇…”
……
京都時間晚上八點整。
鍾恬漫步在一條陰森森的複古街道裏,兩米多寬的巷道邊上兩排昏暗的路燈閃爍不定,仿佛隨時都會熄滅一般。
地上,四散淩亂的白色紙片,偶爾被巷道內的寒風吹起,稀嘯的風聲吹得四周隱隱作息,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巷道兩邊的宅子都是複古式的老宅,宅門口掛著沒有燈火的白色燈籠,門上貼著兩張霸氣猙獰的門神,仿佛在恐嚇欲要進門的宵小一般。
整個街道除了漫步的鍾恬之外,就剩下正前方不遠處的屹立的黑影了。
“天才剛剛黑,你就來了啊。來得真早,嗬…”
待鍾恬走近,才借著昏暗的燈光,看清這道黑影。這是一位行將朽木的老頭。
他與老頭擦肩而過才緩步停下,背對著老頭,四十五度角仰望無盡黑暗的天空,聲音平淡的說道,“是啊,早幹完活,早點回去。”
老頭轉過身來,看著他逼格無限的身影,負著雙手咳嗽了兩聲,說道,“也對,這些年你幫老朽做了這麼多事情。也是該休息一下了。”
“最後一次,這一單做完…”他回過頭,凝視著老頭,“當初救我的恩情便當全部還清,我們之間再無因果。”
老頭聽到他這麼絕情的話語,微微歎息一聲,“竟然你已有了決定,老朽也不再強求。這一次任務不管成不成,你都走吧。”
他頓了頓,佝僂著腰轉過身去,背向鍾恬,“這條路的最盡頭,有一座宅子,宅子裏麵,有兩隻新魂即將養靈歸位,你的任務就是那兩魂的靈位。”
話音越來越小,待聲音落下,老頭已經消失在街道之上。
鍾恬看著他背影在原地漸漸消失之後,才回過頭,繼續漫步往前方走去。
這老頭隻不過是一個投影罷了,其本人不知道又跑到哪座古葬裏找尋屍神魂靈去了。
想到這裏鍾恬不由搖了搖頭,自己當初不就是在某座葬地裏被他挖出找回的?要他不這樣,自己還真不知道何年馬月才能恢複,從那裏出來。
不過,就算是救命這種恩情,他也要還清。而且這對他來說並不算是救命之恩,也不可能因為這點恩情就為人賣一輩子的命。
他…實在不想再牽涉世間的恩恩怨怨了。
走了不知道多久,鍾恬終於停了腳步。
筆直的街道到這裏已經是盡頭,再往前是一條彎曲無影的土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