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琴眉頭一皺,暗道這蠢貨瞧自己幹嘛?這是要將她也拖下水不成?
而素來心細的李清羽瞧見兩人之間的眼色,哪裏還有不明白的,她下意識的步子稍稍退了半步,今兒這是與她可沒什麼幹係,反正一團亂,出了事也自有人盯著,她隻需要靜靜看著,順水推舟,然後坐收漁翁之利,便可。不由得唇邊揚起一陣放若昔時的清清淡淡的笑意,隨即又若煙雲一般,稍稍掩去。
李國泰回過神來,竟是抱住秦瀟的雙腿,再度痛哭流涕,道,“沒有,真的沒有啊,王爺,必然是有心人陷害草民!若是王爺不信,草民隻有叩倒在您的麵前!”
話畢,那李國泰不顧額頭的傷痕印子,又一道道重重的磕了下去,額頭的鮮血一道道的流了下來。
“陷害?你一個無權無勢的大夫誰會花了這般細膩的心思來陷害你?莫不是吃飽了撐得?”秦瀟冷哼一聲。
李清韻聞言霎時眉頭微微一皺,果然片刻秦瀟的一雙眼眸微微沉了沉,頓了頓,道,“哦?若不是有人怨恨本王的王妃的話……那麼,必然是有人怨恨本王對王妃的寵愛了,若不然,何至於此呢?”
“王爺明鑒,妾身哪裏會做這樣的事!這些日子以來風風雨雨妾身都陪在王爺與王妃的身邊度過了,難道至此,王爺竟還不相信妾身的為人嗎?”李清韻霎時跪倒在秦瀟的身前,一雙眼眸灼灼的望著他。
是啊,打李清韻被一頂轎子抬入了王府,不管暗地裏她是何等的心思謀略,但是至少明麵上卻是分毫不差的扮演著一個楚楚可憐,無家可歸,溫和優雅,為自己的夫君竭盡心力,傾心付出的女子的形象。
秦瀟的眉頭稍稍皺了皺,他原本也不大懷疑李清韻,若論作案動機,他更相信是旁側的司琴,因著她甚至為了成為他的人,三番兩次的與自己親近,甚至不惜放下一切去了盈花樓,若不是蓮九那日去的及時,那她必然是心想事成了……
而有一點漏洞的是,方才前來喊自己叫他傳大夫的便是司琴,她既那般渴望得到他的寵幸,又何苦對蓮九肚子裏的胎兒那般上心?
現下看來,是為了嫁禍給李清韻的一石二鳥之計?因著他隻有她一個側妃,不懷疑還能是誰呢?
他的眸子不自覺的掃了掃旁側的司琴。
司琴隻覺得心頭一寒,微微怔了怔,有一絲麻麻的苦澀的滋味。
王爺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顧蓮九恰將一切看在了眼裏,她的唇邊含笑,竟是親自起身,扶起了地上的李清韻,道,“你又何苦如此,你的為人王爺哪裏能不知道?快些起來再說吧。”
清酒瞪了瞪地上的李清韻,正欲說話,卻被故茶扯了一把,將一股子的話霎時埋在了肚子裏。
這女人又在惺惺作態了,顧蓮九又如何不知?隻是現下這個情況,秦瀟根本動不了她,也不會去動她,既如此,她又何必苦苦相逼,讓秦瀟下不來台?倒不若大度一些,於秦瀟於她都好。
“姐姐,真的不是我,你是相信我的,對不對?”李清韻就勢扶住顧蓮九的手臂,目光盈盈的望著她。
顧蓮九唇邊的笑淡淡然,沒有減了半分,微微點了點頭。
“好好的又哭什麼?本王又沒說是你,隻管起來便是。”秦瀟拍了拍她的肩膀,下一瞬手便鬆開了,握住了顧蓮九的腰,示意她落座。
李清韻隻覺得眼睛裏有什麼東西刺了刺,信王啊信王,自己再如何做什麼,都比不了顧蓮九在你心間一分,或許,投靠慕容燕是她做過的最明智的抉擇,至少,每次與慕容燕床笫之歡,他皆是沒有半分敷衍的……
而司琴的表情更是難看,她下意識的咬了咬唇,她不懂,為何明明應該是王妃假借胎兒爭寵被發現的戲碼,現下的情況卻完全相反,那三個大夫非但沒有指證王妃不曾懷有身孕,反倒是牽出了李國泰對顧蓮九胎兒下藥的戲碼?
這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