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巴布醒來時,發現自己肚腹上裹著一層厚厚的醫用紗布。周圍都是些醫用儀器的聲音,還有難聞的藥水味道。他剛動完手術,身子非常虛弱。事實上,早在半小時前,醫生來巡房時已經確定他沒有生命危險了。
外麵路過的兩個護士還在閑聊。
“怎麼這今天看不見何醫生?他出什麼事了嗎?”
“不知道,好像是他家裏有事情。”
賽巴布被換上了一套舒適的病人睡衣,而他的衣服,就在旁邊那張白色病床上麵。那件在他眼裏代表神聖的黑色長袍。他忍著劇痛,換上那套長袍,走出了病房。他真應該慶幸沒有被護士看見,否則那些護長和醫生會全力勸阻他離去。
“醜陋的人,竟然阻止我取得聖果!”他滿是瘡痍的臉有幾分怒色,一邊蹣跚走向外麵,一邊暗暗罵道。直到出了醫院大堂,他感覺到一陣焦慮,他的怪臉已經紅熱起來,就像被火燒一樣。
隻是因為賽巴布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人,他自小生長在一個潮濕陰暗的宗教基地,在這次之前,他幾乎沒有離開過那個地方。他在十八歲之前,甚至不懂得和人交流,不懂得使用通訊儀器。他就像一個被世界隔絕的怪物,流離浪蕩在這個巨大的城市。
醫院裏的大門不斷有人進出,賽巴布不知道該怎麼樣穿過那些人群來退出這個建築物。他緊張,緊張得滿臉都是汗。他低著頭,可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那張怪臉,否則真可能引起騷動。
他低頭走著,正準備走出大門,離開醫院時,突然聽見後麵有人大叫一聲。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一輛奧迪汽車在醫院門口急刹車,還沒等奧迪汽車完全停下來,裏麵鑽出兩個人往醫院裏麵衝——胡超和伍妙子。
他們難以預料,禮拜五的醫院竟然人如浪潮,他們幾乎是擠著去到前台。正準備問老貓所在的病房,就發現柱子走在他們身邊。
“老貓出什麼事兒了?”胡超拽著柱子的胳膊,眼睛瞪得老大。心急如焚的他已經顧不上什麼禮儀了。“******告訴我!老貓到底出什麼事兒了?”
柱子欲言又止,隻是沮喪搖頭,過了半會才低聲說:“死了。”
“死了?”胡超感覺到腦袋嗡一聲,他接受不了。“怎,怎麼回事?”
“昨晚半夜又接到公安局轉來的報警電話。我本來想叫醒你,老貓說不用,他去處理就好。”柱子頓了頓。“報警的是一個老婦人。她發現她的丈夫失蹤了一天,回來的時候,身體中突然發出了一種異樣的聲音。那老頭叫李三爺,糖尿病和心髒病患者,半條腿已經踩進棺材了。”
胡超、伍妙子和柱子到醫院大廳的休息區坐了下來。胡超正在接受著老貓已經死去的事實,即使那難以置信。
“我們趕到現場時,李三爺已經奄奄一息了。也難怪,一個年邁的老人還被凶手動過一次刀,承受不住。老貓吩咐我去藥店買一盒救心丹,希望能延住李三爺一會壽命。我聽了他吩咐,立馬跑著出去。”柱子捂著臉,啜泣起來。“誰知道剛跑出屋子沒多遠,就聽見一陣爆炸聲,一陣熱浪,把我推倒暈過去了。”
“炸彈!”胡超咬牙切齒。
“老貓被炸裂了脖子,送來醫院搶救,直到剛才,醫院通知我說搶救無效了,老貓失血過多死了。”柱子唉聲歎氣起來。“是我離開的時候,李三爺心髒停了,觸發了體內的爆破裝置。”
“去他娘的!”胡超連連罵道。“我胡超逮不到人體炸彈案的凶手,我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