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此,玉手輕輕拂去她肩上的雪花,憐惜的將她的手全部包裹,低下唇在他掌心嗬氣,為她驅散那片梅子箐的寒氣。然後抬起頭來,露出如水般清淺的一笑,吻過她顫抖的唇、她如畫的眉眼……
閉上眼,還能看見那片煙雨垂柳中,那芝蘭玉樹的男子,在湖畔青石板上手執一把紫竹傘,衝她笑得無比溫柔。被皮囊迷惑的她,以為他是個很好說話的人,所以向他跑去,走進他梅林疏影的世界,被他輕輕挽住雙手,然後就再也沒有離開過。
而一睜眼,卻已過了多年。
她可以想象,自她離開後,他如何滿世界的找她。終於發現了她的一絲蹤跡,匆忙趕來,卻再次找不到她的人。隻能在她去過的地方流連忘返,做她做過的事,吃她吃過的東西,告訴自己,她來過這兒。自己離她,很近,很近。
輕輕坐上臨窗的美人榻,她似乎可以想象到他剛才的動作,右手輕輕搭在扶手上,小指微挑,食指輕輕點著扶手,動作舒緩流暢。眼眸斜睨,唇角掛著清淺的笑,懶散的看著樓下的境況。
又變換了一個動作,騰出一塊空地來,做出被他擁抱的姿勢。
以往如此,他的身材高大,她的身材嬌小,搖椅上根本容不下兩個人(她一直很奇怪他那麼有錢為什麼卻吝嗇的不肯換一個大一點兒的搖椅),他一坐,將整個搖椅占滿,所以他隻好將她抱在懷裏;而她會像隻貓一樣懶懶窩在他懷裏,手指把玩著他的青絲,或是去撫摸他細膩柔潤的臉龐。
伸出手指,指下不再是他鮮活的臉龐或纏綿的發絲,而是冰冷的空氣。
她身旁空白的美人榻上,沒有躺著她期望中的人。
就算她再冷,也沒有了那個為她暖手的人。
記得最愛跟他開的玩笑是他的年齡,每次都會成功的將他的臉色氣得發青。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啊!”她感歎似的拍了拍帝君皇的肩膀,盡量忽略掉他隱隱發青的臉色。
該死,又是年齡!帝君皇氣得暗暗磨牙,“乖,不要說我老,叫好哥哥。叫好哥哥的有糖吃哦!”
No、No、No,她怎會為了糖果而違背自己的良心呢?
“不叫。”
“叫。”
“不叫。”
“叫。”
“不叫。”
“叫。”
“不,好孩子要誠實。”她理直氣壯道。
“叫好哥哥。”
“大叔。”
“好哥哥。”
“好哥哥。”
“大叔。”
“好哥哥。”
“哎,乖弟弟。”
“……”
皇,找到我,為什麼又不見我?
神柒月回來的晚了一些,蓮華君問了一下原因,神柒月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簡單的跟他說了說一下。
蓮花君聽完以後笑得前仰後合,趴在桌子上,老半天起不來。
神柒月不滿的嘟嘴,“什麼嘛!你幹嘛這副表情?”
“咳咳,看來你不太明白啊!人家把手伸給你,是想問你願不願意跟他在一起?而不是想要救命錢。”
神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