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當年去了趟墨竹樓,找到吳浩拜托他抄錄了3本書籍,然後回到逍遙峰琢磨這挑燈劍法。
挑燈。施展劍術之時腳下變化錯中有序,有些醉酒舞劍的意思。練至傍晚,挑燈劍法已然有了數道劍影,而那刺劍也已經能夠入木八分深度。休憩之時,時有孤雁南飛,李當年望向天邊,練劍之後大汗淋漓,待清風拂麵之時便異常舒爽,站在這青山秀水之間別有一番愜意。
“師弟,劍法練得如何?”小木屋的來客兩三,封小柳是其中跑的最勤快的,平日裏一步一搖晃的走姿此刻卻有點健步如飛的味道。李當年看著封小柳紅光滿麵的模樣笑道“二師兄,發生了什麼好事情?看你這一臉紅光。”
封小柳眨了眨小眼睛驚訝道“這你都看出來了?是這樣,明日道德宗會來咱們宗內講法,你要知道那些與宗主一同前來的多是品行容貌上佳的弟子,去年那百川宗的女弟子當真是個個水靈。”
“師兄你的意思是,要帶我去一飽眼福?”
封小柳咧嘴一笑道“正是如此,誠如我之前所說,人間大好美景,不過江山美人二者。江山隨時可看,而美人遲暮,得抓住機會看。”
李當年對封小柳的歪理已經見怪不怪,點了點頭道“那明日幾時過去?”
“我會來喊你,哦對了,大師兄是不是給了你一張信箋,說是由師傅特意留下。”
“是啊,怎麼了?”
“你看了沒有?”
“暫時還沒有。”
“你快看看。”封小柳如幸災樂禍一般笑著說道。
“師兄你又這麼興奮幹嘛?”
“我告訴你啊,咱們師傅喜歡用特別的方式鼓勵修行。剛進門時,我與奎石都收到過這樣一封信,信內是師傅吩咐的任務,我的任務是用直鉤釣魚。”
“直鉤釣魚,這怎麼可能?”
“是啊,這怎麼可能?所以。我被師傅罰打掃他老人家的茅廁一個月。”
“可師兄說這是師傅料到我會練劍,特意留下的。”
封小柳哈哈一笑道“當時我也很傻很天真,滿懷激動打開後,方才看到了大師兄那一臉奸笑。”
“大師兄不可能這麼無聊吧。”
封小柳點了點頭道“事實如此,不信你可以打開試試。”
李當年拿出懷中的信封,半信半疑的抽出那一頁宣紙,宣紙輕薄捏在手裏有細膩的摩挲感,而當看到紙上內容時,李當年愣住了。
封小柳一副不出所料的樣子,湊上前看了一眼愣了愣道“這什麼意思?師傅他老人家已經開始玩畫了?”
的確沒有李當年所預想的指點筆墨,紙上僅僅畫了一條龍,龍身隱於雲霧之中,龍首的確是威嚴霸氣,但同時也顯得極度怪異,那本該睥睨天下的雙目竟是一片空白。
龍無雙目便是死物,古言有畫龍點睛一說,雙目賦予了死物生命然後困龍得以升天,可這幅畫缺失了的雙目又是何意?
李當年疑惑的望著封小柳,封小柳聳了聳肩道“願者上鉤,現在我明白,我就是那咬著直鉤不撒口的魚,而你是什麼,就需要你自己琢磨了。”
“這麼玄乎?”
“就這麼玄乎。”
李當年隨即將紙塞回信封納入衣袖後拿起佩劍長嗬一氣說道“還是練劍要緊。”
封小柳退後兩步,看著李當年練習刺劍式嘖嘖說道“不錯不錯,這架勢,這速度,隻比我當年差了那麼一點點,師弟好好練,師兄明日再來。”
李當年恩了一聲,等待封小柳腳步聲遠去,李當年停下動作,腰間隨著擺動搖晃的玉佩被李當年握住,李當年本以為這玉佩上的龍閉上了眼睛,如今看來,也許它根本沒有雙眼。
朱雀王朝地域遼闊,當年玄明皇帝南征北戰,驅逐妖族與東流蠻族統一疆域,然後劃分九道三十六州,元藏道位於朱雀帝都北側,地域涵蓋幽州,橘子洲,與荊州,而這三州之中又數橘子州最為有名,原因無他,橘子洲內有個門派廣為人知,婆娑門下弱水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