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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末,我終於踏上了前往新西蘭的旅程。
這兩個多月,我一直在思考如何去麵對秦朗,他是那麼高傲的一個靈魂,如今這樣的落魄潦倒,他是不是根本不願意見到我呢?雖然心情無比急切,但是手上的事總是沒斷過,作為教師行業,我也不能丟下學生什麼都不管不顧,所以直到忙完了所有的事交接完了所有的工作我才起飛去往新西蘭。
好在,賴銳煬在接到我請求的電話之後已經提前過去照顧秦朗了,這些日子都靠他給我傳遞秦朗的消息我才能不那麼擔心,說來這輩子秦朗能能交到這樣的兄弟也是很不錯的,我也應該感謝他關鍵時候的鼎力支持。
奧克蘭的冬天還是很冷的,下了飛機我縮了縮脖子,把圍巾圍的更緊了些。
這座城市繁華非凡,雖然已經是傍晚了,可四下裏來來往往的人群仿佛永遠不知道疲憊。我伸手招了輛車,告訴司機直接去醫院,是的,就算沉寂再久,見到秦朗的心卻是怎麼樣也平靜不下來的,就算兩個人分開快一年了,就算這一年來沒有他絲毫的消息,就算他曾讓我痛不欲生,可是終究是放不下的,終究是忘不了的...
Middlemore醫院的VIP病房內,秦朗站在窗前,看著窗戶外的燈紅酒綠,他一身幹淨的病號服,眼神深邃而悠長,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手裏拿著一本白色封麵的書,隔得有些遠書名我看不真切。
護士輕輕推門進去,衝他說著話,我躲在門外清楚的看見他原本淡然的神情開始變得扭曲,仿佛在做著常人看不明白的心裏鬥爭,好一會兒,他垂下眼眸微微點了點頭,護士恭敬的退出來,衝等在外麵的我微笑示意。
我推開病房的門,一直低著頭不敢去看麵前的這個男人,即便這是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的人,可真到這個時候自己卻變得格外不知所措。房門被風帶著關上了,整個房間裏鴉雀無聲,安靜的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見。我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快,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憋的胸口生疼。
“你來了?”還是他先開口打破了僵局。
“嗯。”我依舊沒抬頭,隻是輕輕的應著:“你還好嗎?”
秦朗沉默了片刻,緩緩的吐出三個字:“我不好。”
此時我終於抬起頭看向他,濕潤的眼眶裏眼淚在打滾,可是我倔強的不讓眼淚流出來,艱難的擠出一個微笑:“為什麼不好?”
他眉頭緊皺,第一次有些顫抖的說:“因為...因為這些日子以來我把最重要的寶貝丟了...因為我沒能陪他去看海...看日出...去坐情人節的摩天輪...然後...然後聽他說...說愛我...”
我笑得很苦,卻仰頭抑製住快要崩塌的淚腺,輕輕嗬了一聲:“嗬,我可不敢再覺得自己有多麼的寶貝,多麼的重要,我隻不過是個被拋棄的傻子!隻不過是個被遺棄之後逃到世界的另外一個角落躲起來自己****傷口的笨蛋!這些傷口如今依舊曆曆在目,而給我這些傷的是我覺得烙在心裏,流進血液裏深深愛著的男人!他真的好狠,在我心裏埋下了愛的種子卻又連根拔起,痛的我真的想死!!!”
我的每一個字都說的字正腔圓,秦朗的表情扭曲到悲苦,他咬了咬嘴唇艱難的吐出幾個字:“堇睿,對不起...”
“哈哈哈,”我i含淚笑著:“你不需要說對不起,是我自己太傻,我TM就是個徹頭徹腦的白癡!所以我才會這般的放不下,所以我才會這麼的痛苦,所以我才會這麼愛你,我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