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千世界,有一個名為天棄界的地方,它位於天舟大陸赤中之地,顧名思義,正是被上天放棄了的世界,那裏環境惡劣,遍地黃沙,水源缺乏,方圓萬裏更是由一個不知名的強力結界隔絕,曆年來,大陸上犯下大罪卻又罪不至死之人,便會被放逐此地,任其自生自滅,永世不得歸來,因此天棄界又被民間稱為葬魂沙地。
此時正值夏季,在烈日的灼燒下,葬魂沙地更是炎熱無比,遠遠看去,整片沙漠好似一個巨型蒸籠,空氣扭曲升騰,黃沙刺眼泛光。
天棄結界上方,有一支百人隊伍,憑空而立,負手迎風。在人群中間,還有一名身形狼狽的消瘦少年,懸空而跪,低頭不語,任由烈日灼燒而不動聲色。
“天舟千年,三伏月初,白家第十六代族子白越,私闖大牢,欲救罪惡滔天之父,重傷族員數十人,念其尚且年幼,可免其一死。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故,奉族長之命,將其放逐天棄界,生死由命,且永世不得離開天棄界半步,結。”
“白族長老會承旨傳令,白越,可還有話說?”
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手握金色卷軸,聲如洪鍾的道出卷軸上的內容,看似無情的麵容,說完卻不著痕跡的歎息了一聲,目光無比惋惜的看了一眼白越的方向,歎息麵前傑出少年卻落得如此下場,可歎呐。
白越沒有說話,也沒有理睬傳旨長老,與在場的所有人顯得格格不入,稚氣未脫的臉頰上不帶絲毫表情,可越是這樣,就越顯得無比落魄,因為他已經是一個被家族拋棄之人,落入天棄界和死了已沒什麼分別。
見白越沒有說話,傳旨長老收回目光,大手一揮,“午時已到,將白越打入天棄界,不得延誤。”
“是!”
此話一出,白越心中一落千丈,絕望瞬間籠罩心頭,更多的應該是不甘心,什麼名門正派,什麼古老氏族,都是隻會做門麵工作的偽君子,怪隻怪他白越年幼,修為尚淺,縛雞難敵蠻力,無法救出蒙冤父親,甚至還牽連了其他親人,他不甘,他惱火,他想反抗,卻又有心無力。
想著想著,兩行熱淚滾滾而下,滴入下方天棄界的結界上,本透明的結界瞬間蕩起一層漣漪。
白越直感覺背後被人狠狠推了一下,下一瞬,腳下突然一空,身體立刻失去重心,向著下方的沙漠之地墜去。
轉眼三日。
“我……死了嗎?”
白越眼皮顫巍巍的睜了開來,愣神了許久才緩過來,剛想動,身上便傳來鑽心刺痛,這才恍然發覺,身上竟已有多處被破布包紮,衣服也被人換了一套。
“我難道……沒死嗎?”
白越心中一緊,趕忙打量四周,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座山洞,奇怪的是山洞裏居然擺放了很多簡單的生活器具,不遠處還有一些石桌石凳,而他睡著的也正是一張石床。
白越心中第一反應就是,這裏有人!
這是哪?這可是天棄界!
天棄界一直是外界傳聞最為凶險的地方,毒蟲猛獸叢生不說,這裏環境更是無比惡劣,所以被打入天棄界的人,就算當時沒死,在無食無水的情況下也絕對撐不了多久。
但眼前的種種,以及被救的事實,都在證明著這裏有居民,想到這裏,白越心中便情不自禁的湧出一抹激動,一種劫後逢生的感覺油然而生,如果這裏並不是外界傳聞的那樣恐怖,說不定真的能不用死。
白越臉上現出一些欣喜,耐心的躺回石床,等待著救他之人出現。但半個多時辰過去,別說人,就連一點聲音都沒有傳出來,白越心裏再一次擔心起來。
“爹以前和我說過天棄界,這裏應該是曾經的神魔戰場,所以陰氣特別重,曆年來隻有犯下大罪過卻又罪不至死的人,才會流放至此,其中也不乏一些罪惡滔天之人在無路可退下,被迫無奈躲進天棄界。”
“這麼說,天棄界就算有人,應該也都是一些惡人,該不會救我的人是為了吃我吧?”
白越越想越離譜,但卻不無道理,這裏食物太少,水源短缺,難說不會發展成人吃人的局麵,想想就讓人心中發怵。
久等不來人,白越便有些按耐不住,忍著傷痛,決定出去看看。
這個山洞不算大,二十幾步就能走出來,來到洞外,溫熱空氣撲麵而來,此時太陽即將落山,餘暉灑下雖依舊熱氣騰騰但卻已經改涼,至少心中已不是那般悶燥。讓白越意外的是,這裏也並不全是沙地,這個山洞外,就是一片不大不小的樹林,但土地已經半沙漠化,所以植被長的並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