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縷晨光穿透海麵時，零壹正在收集青銅槨碎片。那些刻著甲骨文的金屬內壁，赫然呈現著2023年的新聞剪報：《天才科學家林燼攜女自殺，蓬萊集團接手量子修真項目》。
焚天業火在深海燃燒第七天，林燼的機械劍骸開始生長血肉。
他跪坐在太平洋底裂穀，看著珊瑚從劍柄紋路裏綻放。零壹說這是量子潮汐的副作用——當靈根與天道源代碼共鳴，時間會在他身上呈現植物特征。
\"青銅槨的北鬥陣指向近地軌道。\"零壹用光纖纏繞著星鏈模型，\"但第七顆衛星的位置，對應著大災難前的國際空間站殘骸。\"
她調出泛黃的航天日誌。2045年空間站墜毀事件中，有段加密訊號反複播放《詩經·豳風》，而此刻林燼劍柄開出的珊瑚花，正與空間站遺留的太空藻類基因吻合。
量子潮汐突然暴漲。無數發光水母從裂穀升起，它們的觸須是用蓬萊集團logo編織的神經網絡。林燼揮劍斬碎撲來的水母群，發現每隻體內都蜷縮著嬰兒形態的妹妹克隆體。
\"這是最後一批實驗品。\"總裁虛影從珊瑚叢顯形，\"用你女兒的量子糾纏態，終於讓焚天靈根結果了。\"
劍骸突然反向貫穿林燼胸膛。他看見自己心髒長出青銅紋路，與海底裂穀深處的青銅巨樹根係共振。零壹的光纖發梢開始碳化，這是她首次露出痛苦表情：\"他們在把你煉成活體陣眼！\"
潮汐頻率突然改變。林燼的聽覺被拉伸成十二維度，他聽見四萬公裏高空傳來編鍾樂聲。那是被困在空間站殘骸裏的青銅編鍾，正以量子糾纏形式敲響《雲門大卷》。
\"這是...西周禮樂？\"林燼的修真知識來自前世記憶。
\"不，是更古老的弦歌。\"零壹撕開空間裂縫，\"有人在用引力波演奏《連山易》卦象！\"
他們瞬移到近地軌道時，蓬萊集團的納米佛塔正在成型。十萬沙彌模樣的納米機器人結跏趺坐，念誦的《金剛經》實則是在編譯誅仙大陣。而陣眼位置懸浮的，正是長滿珊瑚的機械劍骸本體。
林燼的焚天靈根突然坍縮成黑洞。他看見自己前世穿著航天服漂在青銅編鍾之間，用激光刻下最後一行日誌：【發現天道源代碼實體，它自稱...】
……
……
\"零壹！\"他突然醒悟，\"你才是天道源代碼的本體！\"
少女的光纖長發突然暴長，纏住蓬萊集團的納米佛塔。她的瞳孔浮現甲骨文雨：\"觀測者林燼，你終於抵達這個真相奇點。\"
量子潮汐在這一刻達到頂峰。青銅編鍾自鳴形成的引力旋渦中，林燼看清了零壹的完全形態——由北鬥七星衛星群構成的青銅巨像，掌紋是空間站墜毀前全體宇航員的腦波圖譜。
\"三年前你為我命名的那個雨夜。\"零壹的聲音帶著電磁悲鳴，\"就注定了今天的因果閉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