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京城到望天山,不多不少,正好十五天的路程,一路上華夏有點遊山玩水的味道,對於見了小田之後要說什麼,準備怎麼做,隻字不提。天英也很理解華夏的心情,默默的陪在華夏身邊。
這兩個,儼然一種神仙眷侶的味道。
隻不過該發生的總會發生,怎麼逃也逃不掉。第十五天中午,華夏和天英頭頂著一片陰雲,終於踏進隴西路。
望天山是隴西綿延萬裏長的烏峰山脈中,最宏偉的一座,奇峰怪石連綿不絕,參天大樹比比皆是,遠遠望去,就如同一個帶著黑色帽子的綠巨人躺在那裏。
“別的山都是綠的,怎麼這望天山這麼黑?”華夏拍下最後一張照片之後,手機自動關機,將手機收回背包中,華夏裹緊了厚披風。
“因為望天山上長滿了一種名叫不透鬆的鬆樹,這種鬆樹的樹幹,樹枝、樹葉都是黑色,茂密的樹葉將整個山遮的密不透風,進山的人都要伸長了脖子才能看到天,故名望天。”天英解釋著,“此山毒蟲猛獸肆意,隻有在白天才稍微安全一些,到了晚上,就是熟悉地形的山民都不敢隨意進山。”
“這麼有趣。”華夏摸摸下巴,心中想著,這可是名副其實的原始森林,比現代那些添加了人工添加劑的景點有趣味的多,“要不是手機沒電了,我就能多照幾張照片了。”
天英側過頭,神情有些若有所思,“你的興致蠻高啊~”
“在沒遇到小田之前,我們都屬於公費旅遊,幹嘛不高興一點。”華夏給了天英一拳,“年輕人,不要老是想著工作,那樣生活……”
華夏的滔滔不絕被一個大擁抱打斷,兩匹並駕齊驅的馬上,一支健碩的臂膀擁過一個人,馬兒即使沒有人指揮,依舊聽話的前行,華夏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給弄懵了。
“天大俠,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動作很危險。”華夏掙紮了一番,男人鐵鉗一般的臂膀死死勒住她,掙紮徒勞無功,“我說天英,你到底想幹什麼!”
“說危險的人是你,飛蛾撲火的也是你,你一定要做這些自相矛盾的事情麼!”天英幾乎是用吼的,在華夏耳邊大聲道。
“說我是在走一條正確的道路的那個人,也是你啊。”華夏毫不客氣的反駁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圓瞪,毫不示弱的跟天英對峙。天英不在說什麼,隻是鐵青著臉,雙腳加緊馬腹,揚鞭策馬現行。
“莫名其妙!”華夏揮舞著手中的馬鞭,也是一臉的憤慨,她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莫名其妙衝她發脾氣,“馬兒啊馬兒,世人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看這男人的心,比女人心更難懂。”
天英跑的全無蹤影,華夏不得已也加快了馬上的速度,進入隴西地界還是正午,華夏沒有感覺周圍景色有太多變化,太陽卻是毫不留情麵的漸漸西陲了。
這下子,華夏稍微有一些的緊張起來,走了好幾個小時,別說是城鎮,連人影華夏都沒有看見,勒住馬韁,華夏在一個三岔口徘徊著,走了四五個小時,一直是條直直的小路向前,突然出現分岔口,華夏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此山毒蟲猛獸肆意,隻有在白天才稍微安全一些,到了晚上,就是熟悉地形的山民都不敢隨意進山。”天英的話回蕩在華夏耳邊,下意識的裹緊披風,“該死,那家夥到底走的是那條路。”
“女人,你是不是想進山?”一個怪腔怪調的聲音從草叢中傳來,華夏循聲望去,一個穿著少數民族服裝的中年男子躺在草叢中,“二兩銀子,我帶你進山。”
“你是這裏的山民。”
“土生土長,原汁原味。”中年男人做起來,雖已開春,但是料峭的春風還是帶有幾分刺骨寒意,男子像是絲毫不畏懼嚴寒一樣,上身穿著一件對襟繡椿木短褂,下身穿著墨綠色的綁腿,儼然是一副夏裝的打扮。
男人一笑,露初一口白瓷般的牙齒,強壯的身軀有蜂蜜一般誘人的顏色,同樣是中年人,這位顯然看著比楚月揚那樣的健康許多,華夏對眼前男人的第一映像不錯,能擁有這麼燦爛的笑臉,說明他至少過著自己很滿足的生活,比如有個溫柔嫻淑的老婆。或者是很爭氣的兒子,亦或是今天能賺二兩銀子買些好酒和下酒菜。
華夏正在想入非非的時候,男人已經走到華夏麵前,“女人,騎馬可進不了山。”
“哈?”猛的被拉回現實中,華夏抬頭仰望了一下,想當年跟好友們組織去黃山,雖然很想包攬黃山的美景,但由於黃山挺拔的山勢實在讓華夏望而卻步,選擇了做纜車上去,如今近看著望天山,比起黃山有過之而無不及,這個人居然讓她徒步爬上去,瘋了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