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裏的某個角落,楚依依看著張羽揚,秀麗的臉蛋上有著一抹冰霜。
“我們分手吧。”
楚依依說道,語氣有些冷。
張羽揚沉默不語,從褲袋裏掏出一根紅塔山,叼在嘴裏,說道:“你要我做什麼才肯不分手?不抽煙?不喝酒?還是不打架惹事?那對不起,我就是這麼爛的一個人。”
楚依依搖搖頭,說道:“不是,那才是我喜歡的。”
張羽揚微挑眉,甩了甩流海,有些帥的臉有些冷,說道:“那你為什麼要分手?”
“離張曉汐遠點,至少,別總是把時間浪費她身上。”楚依依看著張羽揚,很認真的說道。
張羽揚聞言,想都不想,臉色微寒的說道:“對不起,我做不到!”
“那我們,還是分手吧。”楚依依沉默了良久,輕歎一聲,轉身離去。
她喜歡那男孩很有責任感,隻是,他卻是對另一個女孩負責任。
張羽揚深抽一口煙,將煙頭扔到地上,苦笑的搖搖頭,離開了這裏。
殘陽如血,落在他的身上有些孤寂。
去學校的商店花五毛錢買了一包辣條,張羽揚邊吃邊走來到高一的教學樓,走向自己的教室。
他還沒進到教室裏,就聽見筆與紙摩擦發出的唦唦聲,臉上也不禁泛起了會心的微笑。
每天黃昏,學生們都是在吃著晚餐或者舒舒服服的洗著澡,而有個女孩不同,她會很快解決完瑣事,回到教室,認真學習。
那女孩叫張曉汐。
張羽揚透過窗,看著那道倩影,臉上滿滿得都是微笑。
忽然間,那道倩影轉過身。
那張臉很白,也很好看。隻是,多了幾道美少女不該有的傷疤。
那張臉先是滯了下,然後微笑。帶動著那幾道傷疤,有些恐怖。
張羽揚走到她的麵前,輕輕撫了撫她的秀發。
張曉汐任何他撫摸,抬起那跟白玉一樣的手,比劃著幾個手勢。
是的,她是個啞巴。
張羽揚無奈的苦笑。他看的懂手語,張曉汐在說:你又抽煙了。
……
三年前,她十三歲,失去了父親。對於此,上帝沒有憐憫她,反而又給她帶來了另一場難。一年後,她十四歲,她與她的母親發生交通事故,她失去讓人羨慕的容顏和聲喉,更失去了她的母親。
從此,每個人都說她是災星。
那一年,他十五,鬧著喊著叫父母把兒時玩伴的她接了過來。從此,她改姓張。
或許真如人們所說,她是個災星。
去年春節,他的父母雙雙去世。
他是獨子,她是獨女。
從此,他和她互相成為了這世界唯一的親人。
……
張羽揚無奈的聳了聳肩,說道:“老習慣,沒辦法,改不了。”
張曉汐劃出一個手勢:抽煙對身體不好,少抽點。
張羽揚說道:“我鬱悶。”
張曉汐聞言沉默,靜靜的看著他。
你跟依依分手了,是嗎?
她比劃著手語。
張羽揚愣了下,隨即笑道:“怎麼可能。”
張曉汐不理他,比劃著手語:對不起。
張羽揚微微一笑,玩弄著她的發絲,說道:“這不關你事,是我這人太爛了,就是個混混。所以她甩了我。”
張曉汐沒說話,低下頭,讓他更好的玩著她的發絲。
她最喜歡做的事,是被他玩頭發和與他在一起。
他最喜歡做的事,是玩她的頭發和與她在一起。
忽然間,張曉汐抬起頭,漂亮的眼睛裏寫滿了堅定,比劃著手語。
:我能做你女朋……
啪的一聲,張羽揚拍掉了她比劃到一半的手,嚴肅的說道:“早戀是不對的。”
張曉汐看著他的眼睛,有些難過。
張羽揚裝做沒看見,說道:“記住,你現在的任務是學習,考上一個好的大學,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掙多點錢,好以後養我,知道嗎?”
張曉汐點點頭,比劃手語:你已經說了七百零三遍了。
張羽揚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張曉汐“咯咯”的笑了。
張羽揚見此,心情變得愉悅。
張曉汐再次揚起手,比劃手語:陪我聊聊天,好嗎?
張羽揚微笑點點頭。
在這個世界裏,她除了他,沒有一個朋友。而且也隻有他,為陪她聊天,肯傻到去學手語和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