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宏飛又說,“所以不能隻看這一個方麵,畢竟現在這社會,要對監控錄像做手腳並不難辦,那道藍光說不定就是錄像有問題的證據。”
程奕似乎沒往這方麵想過,“那你的意思是,監守自盜?”
何宏飛想了想,“這倒不一定,嫌疑人如果技術高超,也可能現場對監控攝像作假,所以不一定是蜃樓的人;而且據我了解,蜃樓展出奇珍異寶無數,這次沒必要冒這麼大風險。不過話說回來,你這件寶物究竟是什麼?”
孟沅也來了興趣,湊上前緊跟著問,“對啊,你這寶物到底是什麼稀奇玩意兒?說出來我們參謀參謀,說不定真有那麼好,就被蜃樓的人看見盯上了呢?”
程奕猶豫片刻,淡淡帶過,“沒什麼,隻是早年考古發現的化石。”
何宏飛看出程奕並不願往深裏說,也沒再接著問,但孟沅沒頭沒腦慣了,居然指著他哈哈大笑起來,“啊呀!你不說我都忘了,你以前還輔修過考古,還是跟著那個怪老頭兒學的!哈哈,你說你,學這些沒用的幹啥!整個東西還能給整丟了!”
程奕麵色微沉,何宏飛隻覺身前一陣涼風颼颼,就聽那人不鹹不淡的一句話飄將而過。
“……哪裏,總好過某些人成天不務正業,兩年都畢不了業。”
孟沅滿臉黑線,奇怪了,這程奕一畢業就出了國,怎麼還能知道他考試掛科沒畢業這種丟臉丟到姥姥家的事兒?瞪眼看向何宏飛,對方立刻無辜地舉起雙手,大呼冤枉。
“你別看我,我跟程奕也很多年也沒聯係了。”
孟沅深感老底被翻的羞恥,清了清嗓子,他決定必須馬上扳回一局,“咳咳,這件案子依我看呐其實很簡單,關鍵就在——這!”
孟沅手指的地方正是錄像靜止處,那道極其微弱的藍光。而他這話一出,果然對麵兩人都同時朝他看來。
孟沅挺直腰板,故作神秘地揚起眉毛,隻是對著程奕直樂,顯然不打算這麼簡單就把自己的金點子公布出來。
這人什麼小心思都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程奕哪能看不出來,配合地一點頭,他態度誠懇地說,“願聞其詳。”
孟沅裝模作樣整了整皺巴巴的花體恤,臉上露出自信滿滿的笑容,“你們有沒有想過,這件案子也許根本就不是一件案子呢!”
何宏飛皺眉,莫名其妙,“你這打的什麼啞謎?東西都丟了,還能不是一件案子?”
孟沅揚眉,笑容更加燦爛耀眼,“對啊,你的思維就是太過狹隘,總覺得任何事就該有原因有結果,那是你們偵探的老一套程序了,在這點上,我倒認識一個人,或許他能解決這個問題,就看……”
話到一半,又轉向程奕,刻意壓低聲音,“就看你信不信了。”
程奕似乎有所動容,隻見他身子微微前傾,一貫淡漠的臉上露出饒有興味的神情,手中茶杯也已擱在茶幾上,他確實是在認真思考孟沅所說的話。
不是一件案子的案子麼?
如果從一開始,方向已經錯了的話,是不是就注定一無所獲的結果?所以這麼久仍舊沒有獲得關於這件案子的突破口,是否也就意味著,他最初將這件事定性錯了呢?
心裏暗自有了思量,程奕覺得,他或許應該重新審視一下他丟失的這件寶物,更或許,他應該去那時發現它的地方看看。
那個當年,就讓他耿耿於懷的地方。
那座……無名帝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