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癌症晚期患者還必須達到全部的條件,包括心甘情願,必須即將離世的年輕女人。
所有的條件具備下來,何其的難。
一個保守治療,一個是手術。
相比較而言,顧長卿還是選擇後者,保守治療極其容易複發,這點是他最擔心的。
這一係列的問題,讓他的心無時無刻不在祈禱。
顧長卿一口而盡杯中的紅酒,他的心裏多麼希望,這一切趕緊過去。
他返回臥室,脫掉大衣,仍在椅子上,口袋裏的那張疊的工工整整的報告單掉了出來,由於分量極其的輕微,顧長卿沒有察覺到。
第二天,安小暖醒來,先去洗手間洗漱完畢,從洗手間出來,她的視線便落在了昨晚的掉落的報告單上。
慢慢走上前,伸出手撿了起來。
顧長卿坐起身,慵懶的拿衣服穿上,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心跳慢了半拍,想下去搶過來,但是,晚了一步,單子被她給打開了。
上麵的內容落在她的眼睛裏,他突然間,不敢再去看她的視線,也突然間說不出話來。
最後,他抬起頭,卻發現,事情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樣。
她的雙手捏著那薄薄的一張白紙,臉色並沒有變。
在親自知道了這個真相,她波瀾不驚。
“原來這張真的單子在你這裏。”
顧長卿看向她,“小暖。”
她重新疊在一起,“嗯?”
“我在給你找醫生,會好起來的。”
她坐在床邊,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真實心裏話,“我知道,你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我去死。既然你都不會放棄我,我又怎麼會舍得離開你,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
顧長卿眼眶頓時紅了,“很快便會有消息,我要你好好的陪在我身邊,一輩子。”
安小暖點點頭,莞爾一笑,“好,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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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珍珍早晨醒來的時候,馬龍睡在自己旁邊,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又回來的。
沒吵醒他,便下了樓。
馬母正在吃早餐,平時早上看見她,就像是沒看見似的,今天,她卻難得的開口。
“珍珍,坐下,我有事對你說。”
顧珍珍坐在自己的早餐麵前,低頭吃著,“什麼事。”
聲音疏離,淡漠。
馬母訕訕的笑了笑,“是這樣的,媽現在手頭有些緊,能不能給我點錢?”
顧珍珍嘴角帶著嘲諷說道,“五百萬,三四個月,花得精光,這就是我一直勤儉持家的婆婆麼?五百萬放在一般的家庭裏,有可能一輩子也花不完,在你這裏,花的如此之快,我想知道,能有誰養得起你呢?”
馬母臉色不好看,“給你要點錢,至於數落我麼?”
顧珍珍冷道,“我想知道,你口裏的這點錢,到底是多少,說給我聽聽。”
馬母遲疑了一下,隨即說道,“先給我個一百萬吧。”
顧珍珍端起牛奶杯一飲而盡,隨後擦了擦嘴,站起身,“一百萬?你給我一百萬行不行?說的跟放屁似的那麼輕鬆,給你錢,然後去養小白/臉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