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一聲,顧長卿手停在了半空中,萬萬沒想到,她會那麼弱,想到上午才做完小手術,顧長卿疾言厲色的哼道,“你走吧,安小暖,我再沒有尊嚴,也不會任你一直踐曱踏的四分五裂。”
安小暖撐起身曱子,精神恍惚了一瞬,便以清明的色彩注視著他。
“長卿,聽我說完,若你還趕我走,我定當不多留一秒。”
他緘默不言,似乎默認了她的話。
“今天中午,我去醫院並不是去打胎,當時有一個和我名字一模一樣的女人在打胎,我不敢讓醫生知道我的身份,便以安暖暖這個假名字代替,實質上,我是去——”她握了握手,輕聲說道,“止血去了。”
顧長卿狐疑,“你到現在還是準備騙我,是嗎?”
安小暖噤若寒蟬,並沒有對他這個問題做任何解釋,“上一次門外突然離開你,是因為,我那天去人曱民醫院做了檢曱查,我是病理性,不曱孕不曱育症,終身百分之九十五無法受曱孕,這樣的我,又如何配的上你,又如何讓你日後為難,長卿,如果可以,我想,一輩子都不讓你知曉,那樣,你恨我埋怨我,最起碼是一時的,你說,這樣的我,又如何能去懷曱孕再去打胎呢?”
顧長卿猛然抬頭,創钜痛深,這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聽到了世界上最令人難受的話。
安小暖轉身,積存的淚一下子湧曱出,濕曱了麵頰,發不出任何一句聲音。
握緊了雙手,背對著他,時間仿佛靜止在這一刻。
兩人再說不出一句話。
兩分鍾,如同漫長的兩年一般,她終於抬起腳,朝著門口走去,換了換鞋,穿上羽絨服,邁出了客廳。
這個真曱相,來的有些遲,卻還是親口告訴了他。
外麵下雪了,大朵大朵的雪花落在地麵上,寒冬臘月,風稍稍刮起來,都是冷的人渾身發曱抖。
刺的人麵色加霜。
在快走到大門口的時候,一聲震天動地的吼聲讓地麵都抖了三抖。
“安小暖!!!”
她眼含淚花轉身,便見他疾速的朝著她跑了過來,地麵有點滑,他一失足,便摔在了地上,慣性的朝前滑曱出半米。
隨後,他爬了起來,接著朝前跑。
終於跑到了她的麵前,“又要離開我是嗎!”
“不是你說的讓我走嗎?”
他怒,“誰讓你那麼聽話了,我先前不讓你走,你怎麼不聽我的!”
她望著他,悶聲悶氣的低聲說道,“那你想怎麼樣嘛。”
“我說怎麼樣,你會任我處置?”
安小暖眼淚滾落,她越想製止,越是止不住,隻能任它潸潸而下。
“希望你從輕發落。”
他伸出手,心疼的將她的淚抹去,“別哭,我說過,無論你怎麼對我,我都不舍得扔下你,隻要你說一句,我就回來,小暖,把你的心交個我,不要有任何顧慮,把我的一輩子預售給你,隻要有你。”
安小暖突然就失控了,嚎啕大哭,哭的他心斷了幾截。
他一把擁住她,眼角有些晶瑩,吻上她的唇,輕柔悱惻。
最後,她任由著他拉著,回到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