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璿以為,事情就此平息了,一切會恢複正常生活。卻沒想到這些僅僅是事情的開始。
張峰的懷疑就像得了間隙神經發作。每隔幾天,神經兮兮時,就喜歡問秦璿,肚子裏的寶寶是不是他的,如果秦璿一副視而不見,默不作聲的樣子。張峰會認為我表示默認。如果我暴跳如雷,積極反抗時。張峰會冷不丁來一句:“你這麼激動幹嗎?肯定是有問題。”秦璿回答是錯,不回答也是錯。怎麼做怎麼錯。哭笑不得。
張峰自己畫地為牢,徹底的鑽進了死胡同,任秦璿破口婆心的勸說解釋,也把他拽不出來。懷疑,道歉。再懷疑,再道歉。重蹈覆轍、反反複複。真不知道這樣昏天地暗,暗無天日的日子要過到什麼時候?折騰的彼此都快精神崩潰了,比如張峰跟他戰友通電話時,戰友問秦璿懷寶寶了沒,明明秦璿已生懷六甲,他卻掙眼說瞎話,說秦璿肚子不爭氣,沒動靜。比如碰到熟人他會低著頭故意躲閃、避而遠之。旁邊的秦璿心中五味翻瓶,原本懷孕生子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現如今卻像小偷小摸,見不得光。
有時,張峰把秦璿氣哭後,瞅了瞅雙眼紅腫的秦璿,“撲哧”一聲笑了,開著玩笑說:“看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真是搞笑。”一句話噎的秦璿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僅剩下憎恨的眼神狠狠回瞪著他。
有時,張峰冷不丁來一句:“懷孕中的女人不是最幸福嗎?你怎麼不笑呢?”秦璿輕蔑的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長歎一口氣。心中苦笑道:女人若是攤上這事還能笑的出來,才奇了怪了。
平日裏秦璿會盼著張峰的電話,而現在隻要電話一響,秦璿便頭皮發麻,煩躁不安。不管這電話是處於對秦璿的關心還是監管,都一律被秦璿視為監管。為此,當秦璿再聽到刺耳的鈴聲響個不停時,心煩氣燥的直接把電話關機,急不可耐的取出電話卡,翻箱倒櫃找來剪刀,將電話卡剪的粉碎,然後滿腔怒火的從窗戶扔了出去。
平常下班歸心似箭。而現在卻是心甘情願義務加班。坐在辦公室裏,唉聲歎氣,滿臉淚痕是家常便飯。許姐和張會計愛莫能助,漸漸習以為常,見怪不怪。
平日裏看著他曾經英俊的臉龐,如今是那麼的麵目可憎。回到家,秦璿感覺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視而不見,冷漠視之。
秦璿知道事實最終的結果,也是張峰向她賠禮道歉,可漫漫長路,身心疲憊,倍受煎熬。她想,難道到最後僅僅一句“對不起”就將秦璿十個月所受的不白之冤一筆勾銷了嗎?每每想到這裏,秦璿就一股氣憤懊惱湧上心頭,怎麼碰到這樣一個不明事理,不分黑白,無理取鬧的老公。
秦璿下了班,剛到家,門鈴響了。原以為張峰忘了帶鑰匙,板著個臉去開門。沒想外麵站著的卻是公公婆婆,秦璿立刻收起一副苦瓜臉,笑臉相迎:“爸,媽,你們怎麼來了。快進來坐。”
秦璿熱情的將滿臉堆笑的倆老引進門。公公拖著個蛇皮袋進來,看去幾個圓圓鼓鼓的球形物體。公公開口道:“家裏的西瓜熟了,張峰說你喜歡吃西瓜,特意給你們送了幾個過來。”從婆家到這邊坐車要一個多小時,而且兩老拖著這麼一大袋西瓜,至少幾十斤,即使從車站弄到家也不容易。想到這裏,秦璿的心頓時好似破冰的汩汩春水。原來,在婆家她還是倍受關注的:“真的呀,鄉戶的瓜肯定特別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