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年了,辭舊迎新,茶錢的事兒也翻篇了。生活一切恢複正軌。秦璿的哥哥嫂嫂回了廈門,小姑子顏顏也回了新加坡。她和張峰也恢複了公司和家兩點一線的生活。
秦璿的父親當時是被救護車送到醫院的,到醫院時已經不省人事,口吐白沫。母親就天天陪著父親到處就醫,市醫院不行就讓救護車拖到省醫院,經過兩個月的搶救才脫離了危險,被診斷為尿毒症,需要長期透析。父親後來清醒後,非常感謝母親,說是她把他從鬼門關裏拉回來了。父親住院期間,家裏花了不少錢,基本沒有積蓄,生活都困難了,更是難以支撐起高昂的長期透析費用。母親又開始到處打聽,谘詢,又忙活了兩個月才把大病醫療保險辦下來了,可以報銷八成左右的醫療費。就這樣,家裏的生活壓力依然大,母親又開始想辦法,家裏原來有個門麵,由於長期沒租出去閑置著,母親和父親一起,買了幾張舊的麻將桌,打掃幹淨,開起了茶館生意。做生意母親也是一把好手,硬是把周圍過路的,周邊的鄰居招呼進來,慢慢的茶館生意逐漸紅火起來了。在秦璿和哥哥的心裏,母親是偉大的,甚至是世界上最偉大的人。
由於秦璿在城市裏上班,就和老公住在娘家,父母的茶館生意,一般中午開門營業到夜裏十二點才歇業。雖與父母同住,但並不影響夫妻的二人世界。每晚,她們已酣然入睡,父母才輕手輕腳回來。第二天一早,他們都已雙雙出門,父母卻睡意正濃。有時父母幹脆不回來,直接睡在了麻將館。
張峰的工作製由年前的三班倒改成了兩班倒。平日裏,他們總有說不完的甜言蜜語,道不完的濃濃相思。逢張峰晚班時,秦璿一下班便會馬不停蹄的回家,回到家包包隨手一扔,便迫不及待的衝進房間親吻熟睡中的老公。晚飯後,他們如膠似漆的相依在一塊兒看看電視,電視劇一個接一個的看,有時候兩人會討論電視裏麵的情節,有時候兩人半個小時不說話就那樣依靠著,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在看電視,還是都在享受著這種溫存的感覺。張峰晚上要上夜班,他們呆在一起的時間大概兩三個小時,秦璿總感覺短短的兩三個小時總是一晃而過。她依依不舍的把張峰送到樓下的公交車站台,目送他上車,直到車啟動即將開走後,才會獨自一人逛逛街或回家看看電視。即便這樣,張峰也會電話不斷,時時追蹤。直到秦璿逛街回來,上床入睡。若是張峰白班,張峰的電話會時不時打過來,秦璿坐在辦公室裏最大的快樂便是從手機裏傳來《老公老公我愛你》那優美的鈴聲,這是特地為張峰設置的。晚上下班回來,他們吃完飯後,一定會出去逛逛街,散散步。花前月下,耳鬢廝磨。秦璿覺得生活如此美好,隻要和張峰在一起,心裏就是甜蜜的,無論吃飯、看電視、逛街、散步、看電影、拖地、洗衣服,她心裏都是美滋滋的,甚至睡覺都會笑醒。
當生活中沒有轟轟烈烈的事情吸引注意力時,人的注意力就會被吸引到細枝末節的小事情。秦璿發現張峰十分的節儉,節儉到有點小氣,有點吝嗇,甚至分毫。比方說,張峰送給我的第一個生日是條金鏈子。雖說是他拿多年前買的金墜子換的,可巧妙的既充當了生日禮物,又充當了娶媳婦的三金,可謂是一箭雙鏢;又比如秦璿第一次上門拜見長輩,婆婆給她的兩千塊的打發錢(紅包),她用其中的一千五做了意外懷孕的人流,可剩下的五百又被張峰收回去了,但她父母給的兩千,張峰是毫不客氣的裝進了自己的荷包;又比如,他會隔三差五,叫秦璿幫他買洗發水,幫他充話費,幫他買半打啤酒;又比如,倆人出去買東西,付賬的總是秦璿,因為張峰掏錢的動作總是磨磨唧唧。更有一次兩人坐公交,張峰唯一的一次主動買了兩張票,事後他也會再三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