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鬼也料到他不會說什麼有營養的話了,本就沒抱什麼大希望。不過又想到一件事,就急忙問他:
“在地宮石台上的那些話,是不是你說的?”
在那個詭異的夢境中玄武對自己說的那番話實在是神秘莫測令人匪夷所思啊,事後他怎麼猜都想不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本以為這麼直接的質問他會得到什麼答案,可沒想到的是,玄武隻是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別有深意的看著封鬼搖了搖頭,冷笑著一聲什麼都沒說就走了。
封鬼愣在原地,看著那人慢慢消失的背影,這下子心裏更是難受。他娘的還不如對自己說什麼都不知道呢,這古怪詭異的表情又是幾個意思啊?自己到底是不是犯了衝了,怎麼最近身邊淨是出現這種行事詭秘讓人摸不著頭腦的古怪家夥呢?所有事情正朝著一個雲譎波詭的方向發展,根本就讓人無法預測。
這一夜的雨實在是瓢潑滂沱,再加上電閃雷鳴不絕於耳,心中又有千萬個想不通的問題縈繞,封鬼整晚都沒睡上兩個小時。到了第二天,四方神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就自己先走了,而封鬼他們為了顧及陳曉又在湯土村休整了一天。臨走前陳老四給老孫頭留了一大筆錢,祖孫倆千恩萬謝的送走了眾人。
謝鴉門還真就送了二胖一輛路虎,不過他身上沒帶駕證,隻好還做飛機回去,等到了北京就去找鴉門拿車。回來的路上二胖是精神抖擻說個不停,封鬼本來不想理他,可又覺得自己這兩天一直都在想那些惱人的問題實在頭疼,幹脆就和二胖一起扯皮侃天,倒是可以暫時將諸多問題拋諸腦後輕鬆不少。
到了北京機場,就已經有人在那接他們了,封鬼一看竟然是周翎花。二胖見了他更是受寵若驚,點頭哈腰的就要上前說話。可人家也隻是客套的應付了兩聲,就看向了旁邊的陳曉。陳曉見到他這憋了一路的眼淚就忍不住了,抱著他就在機場裏哭了起來,嚇得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隻能對側目駐足的路人尷尬的回笑。
好不容易穩定情緒,周翎花就跟陳老四說人他先帶走了,讓陳曉先在自己家呆兩天,等他心情好點之後就回來商量辦陳國祥的喪事。臨走前周翎花還不忘跟封鬼寒暄一番,深深看了他兩眼就低聲對他說:
“小封爺,留心那姓趙的,可別著了他的道啊。”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封鬼當場就懵了,什麼姓趙的?自己有認識姓趙的嗎?是自己聽錯了還是周翎花他聽錯了?不過仔細一想就想起來,周翎花不是也姓趙嗎?真名叫趙麟,難道是要自己小心他?他以後會對付自己?不過這顯然是不可能啊,先別說會不會有個敵人傻到讓對方提防自己,首先一點周翎花並不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他姓趙啊,就算陳曉已經告訴了他,可“留心那姓趙的”顯然不是指他自己,分明是另外一個姓趙的人。
這他娘的簡直就是把他往深淵裏推啊,前麵一大堆問題還沒解決,又拋給自己一塊大石頭,到底什麼時候算是個完!他快要被這些莫名其妙給折騰的瘋魔了,真想找個人給自己洗腦把所有的事忘個一幹二淨。不過想歸想,還是得找個機會向周翎花問清楚,他說的姓趙的又是誰。
和陳老四謝鴉門分道揚鑣之後,回到聊茗齋,封鬼就把那枚從地宮裏帶出來的印章給二胖看。兩人研究了一下,發現這是枚純銀的印章,表麵已經變得烏黑斑駁,也看不清上麵的紋飾。這枚印章有兩根手指粗細,成圓柱狀,帶有扣眼可以穿孔掛繩;底麵是正方形,上用陰刻寫了四個古字,兩人都不認識。
封鬼就說要問問他二叔,讓二胖先回家休養一段時間,有什麼情況就立馬聯係他。又說店裏喜歡什麼隻要不是他二叔的隨便挑兩樣帶回去孝敬他父親。二胖說不用了,鴉門的一輛路虎已經夠了,他隻要正常給自己開工錢就行。封鬼就說除了每月幾千塊錢的基本工資不算,隻要是有買賣那就三七開。這一回陳老四可是大手筆,二胖捏著張六位數的支票笑嗬嗬的就回家了。
霍二胖在家裏好吃好喝的養了一個多月,其間就參加過一次陳三水和陳國祥父子的追悼會。據說陳老四和陳曉把大部分真相給藏了起來,對外界宣稱父子二人是正常死亡,又在祠堂立牌位供奉。而陳曉為接管屠烏門開始做各種培訓,由金兜門撐腰,陳老四幫襯,也算是有條不紊。
生活日漸清閑,二胖就開始懷念之前的冒險與刺激,實在憋不住,也不等封鬼聯係就自己去了店裏。到了聊茗齋就看見封鬼正和一個青年男子坐在那攀談。那男的看年紀三十多歲,戴著副金絲邊兒眼鏡,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言談舉止蘊藉風流,那是相當的帥氣瀟灑。一見二胖來了也不等封鬼介紹就熱情的打招呼,還叫他霍爺,說他家小封承蒙他照顧,真是感激不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