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小白這麼一描述,也沒有人敢再去看個究竟,畢竟剛才那一幕是有目共睹啊,他確實是染了滿身的腥臭液體爬了出來,而液體腥臭又是暗紅色,這除了是血恐怕也沒有別的可能了吧。
有人開始恐慌起來,吵著要推倒青銅鼎砸爛水晶棺,就算真有僵屍鬼怪也要先下手為強,搗毀他的老巢再說。
錢串子叫了一聲,示意眾人安靜下來,提高嗓子說:
“大家先不要急,依老夫多年的經驗所見,這種空氣流動的風水格局中是不可能有僵屍的。剛才那位小哥掉進鼎裏,沒有燈光也看不真切,不一定就是什麼死人,很可能是失足掉入鼎內的動物死屍,而且岩洞中有水,經過這麼多年的侵蝕鼎內肯定全是鏽水,再加上腐爛的屍體,腥臭也是正常,而鐵鏽濃度高的話也會變成血液一樣的暗紅色。所以大家不要擔心,咱們先原地休息,等吃飽飯,有了體力,再去看個究竟,然後往岩洞深處走,說不定地宮就在裏麵。”
錢串子這番話說得十分有道理,讓人放心不少。
折騰了好幾個小時,腳下跟灌了鉛一樣,確實是再也走不動了。於是大家原地燒水煮飯,封鬼和二胖坐在地上,脫了鞋子開始揉腳。
登山靴是新的,皮子硬實,封鬼的腳底板和腳後跟磨出了好幾個大水泡,二胖見了就笑話他:
“你就是個女人,細皮嫩肉的,這麼幾步路腳就爛了。我說等回北京之後跟霍爺去健身房吧,也練就一身銅皮鐵骨,好百毒不侵啊。”
封鬼苦笑,心說這跟健身有毛關係,就算你再一身肌肉路走多了這腳丫子該起泡它就起泡。剛想開口罵兩句撒撒氣,就見二胖臉色一變,完全沒了之前的幸災樂禍。封鬼忙問怎麼回事,就見他抬起自己的腳,封鬼一看就倒吸一口涼氣!隻見二胖的腳底板上粘著許多細小的黃黑色的肉蟲,死死吸著他的皮肉,不論二胖怎麼拍打都不下來。
“我靠!這他娘的是什麼玩意?!”二胖一下子就咋呼了起來,錢串子正在一旁抽煙,聽到他叫喚就探身過來看,看完之後就咧著嘴笑:
“沒想到啊,這水裏頭竟然還有這種東西。”
封鬼忙問怎麼回事,這是什麼蟲子。錢串子搖了搖頭,從腰包裏掏出打火機打著之後將火苗靠近那群蟲子烤,沒一會兒蟲子都掉到地上蠕動起來。封鬼看著惡心,見二胖腳板上全是小血點兒,錢串子又摸出一盒綠色的藥膏給二胖示意他塗上。
“這是水蛭,俗名吸血螞蝗,我們那兒的人都叫它血鑽子。這種東西在野外比遇上野獸還要恐怖,專門吸人畜的血,如果不小心,它還會鑽進人畜的皮膚裏,寄生在體內,直到把宿主的血吸幹。”
“我靠!叫你他娘的敢吸霍爺的血!”罵罵咧咧的拿起鞋底拍死一大片,錢串子又吸了口煙,繼續說:
“算你命大,沒有讓它鑽進去。不過這麼小的品種我倒是沒見過,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毒。”
錢串子說完封鬼就趕忙跑去告訴大其他人,讓大家都檢查一下身上,果然有幾個也中招了,不過這血鑽子還真是奇怪,不吸別的地方,專門吸人的腳底板,估計是穿著潛水衣它也鑽不進去別的地方。不過一想起來就讓人後怕啊,就剛才下水那麼一小會兒就被吸上了,幸虧大家及時發現,如果要是再晚上幾個小時,那血不是要給吸幹了。
一想到剛才還喝了地下水,二胖惡心的直反胃。這如果要是喝了血鑽子到肚子裏,那豈不是要腸穿肚而死啊。錢串子就安慰他,血鑽子是黒的,水是透明的,你用手捧著水喝,除非眼瞎,否則肯定是能看見的。
二胖還是懷疑自己的眼神,連著喝了好幾杯滾燙的熱水,說是要把血鑽子燙死在肚子裏,這才稍微舒坦了點兒。
吃完飯,陳老四對眾人說,這個時候估計雨肯定是下下來了,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水勢漲不了這麼快,就算會淹進地下那至少也是十幾個小時之後的事,而暴雨一般不會下這麼久,就算他們倒黴遇上山洪了,可這裏有那麼大條地下河,絕跡是淹不了的,雨水肯定會順著河道流向低地。
於是大家決定睡上幾個小時補充體力。宋阿拽主動提出要守夜,萬一遇上突發情況好叫醒大家。其他人都鑽進睡袋,沒過幾分鍾空曠的山洞中就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嚕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