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鬼真以為自己眼花了,實在想不出這個怪人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不過由不得他再多想,那個留著小胡子的玄武就用中氣十足的語調對陳國祥說:
“我們老板身體不舒服需要休息,天太晚也下不了山了,你這還有多餘的房間沒有?我們要在這借住一晚,需要多少錢我們給你。”
他這麼一說封鬼看了看手表,發現已經10點多了,天這麼黑,山路更難走,想下山肯定是沒戲啊。陳國祥看了看屋子裏的人,大概是算一共有幾個人,就點頭回道:
“大家今晚都住下吧,我這有的是空房,隻是需要收拾一下。錢我肯定不要,你們隨意就好。”
說完就領著宋阿拽那一幫人走了,應該是去找房間了。之後其他人都簡單吃了些飯菜,也隻能填個半飽,又都被陳國祥安排下住處。解鴉門說車隊已經到了,現在老孫頭家裏住著,明天一早就下山與他們彙合,拿了裝備再作打算。
陳國祥與陳曉和陳老四住在一起,估計一家人肯定會秉燭夜談啊。封鬼見大夥都散開了,就二胖還在那吃,雖然就剩下點殘羹冷飯,也實在難為他這麼大的飯量。見他那吃相,封鬼沒好笑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我說,別舔了,盤子要讓你舔穿了。”說完就拉著他去了二人的房間。
舟車勞頓了一天,又爬了這麼久的山,體力確實不支啊,二胖吃飽喝足,腦袋一沾床沒幾分鍾就開始打呼嚕了。封鬼翻來覆去睡不著,想了許多事,有些明白了,可有些更糊塗了。陳癩子,宋阿拽,天醜龍肆,這三者究竟是怎麼扯到一起去的?他們之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聯係?毫無疑問,陳癩子與宋阿拽早就認識,雖然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可宋阿拽顯然是衝著這龍王宮來的。難道他也是為了長生不老藥?可他看著絕對不像是陳癩子那種執著於生死的人啊。再說他又是怎麼和陳癩子認識的呢?陳癩子又為什麼將銅鏡給了他?
還有一點讓封鬼怎麼想都想不透,這個宋阿拽好像特別的在意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封鬼總覺得他時不時的在注視著自己,而那種注視讓他渾身的不舒服,而且心中總能湧起一股隱隱的不安與恐懼。
這個人到底是誰啊?他的意圖究竟何在?在這一切的背後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真相?又或者蘊含著什麼可怕的陰謀呢?恐怕如今誰也給不了答案,所有的事情都隻有等到進入地宮之後才會有眉目吧。
盯著窗外皎潔的月光,封鬼的思緒開始放空。迷迷糊糊睡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再醒來的時候覺得身上一涼,打了個哈欠起身去外麵小解。
剛走到院子裏,就聽見二龍塔下的黑暗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封鬼緊了緊外套,夜晚的山風尤其的刺骨,那薄薄一層衣服根本不頂用。他又仔細聽了一會兒,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便朝水聲傳來的方向走去。
今晚的月光十分清明,把周圍的一切都照得通通透透,封鬼走近之後就發現,原來在二龍塔的井邊,有個人正光著膀子在往身上潑水。那人聽到動靜,就停下來轉過身,封鬼看得真切,不是別人,正是那宋阿拽。
“我靠!”封鬼沒忍住罵了一聲。
“你不冷啊!這麼大半夜的洗什麼冷水澡?”
雖然是八月天,可此處是海拔千米的高山,又是夜晚,寒風在耳邊呼呼的吹啊,封鬼恨不能裹上層羽絨服,沒想到他竟然在這裏潑冷水,心說這人是不是有病啊?還是他夢遊呢?怎麼他的手下也不來管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