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請教,閣下是?”劉乾不卑不亢,雖然見大陣莫名其妙消失隱隱有些不安,但身為一方首領,不允許他低聲下氣。
“放肆”,小尹,就是那之前出聲代替天殿發言之人,道:“這位是法天殿太上長老,道號三韋老仙。”
雖然不知仙是何等的存在,但看張讓那魂不守舍的模樣,顯然其觸動太大,劉乾道:“是晚輩失禮了。但天殿所作所為,惡名遠揚,殺人奪寶、滅人滿門之事不勝枚舉。隻是礙於天殿勢大,無人敢於直言罷了。”
“哦?那你又是何人,怎麼證明你這話的真實性?”老仙也有些好奇,天殿這些年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劉乾深吸一口氣,頂著壓力道:“我是大商近百萬百姓的代言人,不說這些普通人,就是在場的這些人中,不少都遭受天殿迫害。不久前,我姐姐便因身懷重寶,而被天殿之人奪寶殺人,我恨不得生啖其肉。這才糾集這些人,前來天殿,就是來討一個公道。天理恢恢,疏而不漏,為惡之人,能一時快活,卻定不能善終!”
這一句天理恢恢令老仙有些吃驚,他並不懷疑劉乾這話的真實性,之前的確是有偏向天殿的心的,畢竟是他一手所創。可是,這一句讓他對自己追尋的天道也產生了疑惑:自己始終離所謂的天道差那麼一步之遙,但究竟差在哪裏,誰也說不清。
他查遍了天下記載那些羽化登仙之人的典籍,有一句令他印象最深:悟道艱難,從一而終;因果機緣,如蛆附骨;順天為之,化神飛升;逆天為之,肉身成聖。
第一句,意思是每人的修行的道都是不同的,都是需要自行體悟,而得道之後,便是踐行本心,相信自己的道,從一而終,這樣才能達到更為高深的境界。
第二句,講的是因果機緣,因果一旦沾上,便洗脫不了,如蛆附骨,哪怕達成最終的成仙目標,也會留存;而所謂機緣,用一句話來概括,大概意思就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第三和第四兩句,講的則是修行的終極目標,而這裏的順天和逆天,便是老仙的存在,也不能知曉其含義。但就是這前兩句,已經讓他受益匪淺。因為第一句,他找到了自己的道,成就了今日的道行。而後一句,則是自己繼續精進,甚至成仙成聖的努力方向。
“天理,是怎樣的存在?”心裏想著,三韋老仙竟直接問了出來。
劉乾一愣,這是一句經常說的話,但要拆開來解釋,還真不好解釋什麼是天理。但就是劉乾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就已經有人替他回答了。那人嗤笑一聲,道:“天理,就是這片天地世界的自然法則,一切事物都是圍繞著天理運行的,沒有天理,這個世界就不複存在。”劉乾深深看了一眼那表現欲極強的玩家,隨即點頭道:“確實如此。”
“這樣嗎”,恍惚間,老仙感覺自己抓住了什麼,卻又好似沒有,他不願背著因果,便道:“你們有什麼仇怨,便在今日了解了罷。”
此言一出,小尹神情一變,別人不知天殿的齷齪,他可是明明白白的。畢竟,除了正常的供奉意外,天殿還有著一筆給自己的不菲孝敬費啊。
“這,老仙,我法天殿豈能讓這些凡人欺侮,老仙無需理會他們,隻消交給……”但話到了嘴邊,又不知如何說下去,靠著自己和天殿那些人,根本無法做到擊敗眼前這些人。
“小尹啊,有些事情我雖然不知道,但絕不是因為我不會知道,而是我不想知道啊。”老仙歎了口氣,說出了一堆繞口的話。
小尹聞言一愣,失了魂一般,仿佛泄了氣的皮球,道:“全憑老仙處置。”
劉乾則有些訝然,沒想到事情到了現在,前來給天殿撐腰的法天殿三人,竟然作壁上觀。事情儼然變成了一場訴苦大會,劉乾抬手製止了眾人的聲討,道:“希望天殿能夠歸還我們被搶奪的寶物,另外,也希望給那些受到傷害的人,一個滿意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