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溫是被馬車的顛簸給震醒的,醒來的時候頭還很疼。他不明白自己為何到了馬車裏而且還是這麼堅固的馬車,於是他拉開了車門。
小王爺昨日喝多了,還是進去歇著吧。
說話的是父王的一個手下朱叔,政溫雖然有疑惑,但沒了防備。這馬車前後還有好些個護衛,這裝備,是要長途跋涉的樣子。
你不是隨我父王去北疆了嗎?
王爺令我來接您。
這是去北疆?為何?
京城不安全。
既然不安全為何隻有本王一個人?我王兄呢?
王爺自有他的安排。
讓我下車,我要回京城。
由不得您,小王爺,我是奉王爺之命。您也別想著跳下去,王爺說了,您要不聽就來硬的。最後他還要我給您一句話,王爺說隻要您聽他的,他會讓您得到您要的。
哼,現在我就信我自己。
政溫說完話剛伸手準備有動作,可駕車的早已用力揚起了鞭,前麵的馬狂奔起來,而政溫也因為這猛的加速往後栽回了車裏。趁著這個空擋,政王爺那屬下迅速轉身將馬車門給鎖上。
任程程今日來到了這高雅的茶館,羅京說這城裏有名氣的公子都來這裏品茶。她找了個好方位的地方坐了下,以便觀察各色的客人。
一個時辰過去,能引起她注意的就一位公子。那位公子身著的衣物做工精良,任程程能從那衣襟處認出錦繡樓那小小的標誌。錦繡樓的衣物出自京城,而且價格不菲,在這一般的日子,能穿得起它的定不是一般人家。她現在要弄明白的就是他到底是不是官戶。
想問公子可在等人。
等人?不是,就是來坐坐。
那公子是否介意小女子陪您坐會?
怎麼,你喝不起這茶。
既然如此說,那這茶水,我請就是。
開個玩笑,我劉清風從沒有吃女人東西的習慣。
公子就是劉清風?
你聽說過我?
公子氣宇軒昂,不聽聞也難。
信上怎麼說。
政王爺,不,政將軍說他已將那幾個反抗的將領給處置了,將士們見他動了真格也沒敢造次。
反抗的小將都是誰?
黎耀峻的左右手,左駱和蒲江。
我要他們的人頭。
信裏說連著那些暴動的士兵火葬了。探子也說了,昨日那邊是有升起一股濃煙還有肉焦味。
你覺得可不可信。
可信可不信。詢政一直就毫無作為,並且求急,不像是很會動腦子的人,可信度大。
那好,你告訴他,再過十天,等皇帝批了話老子準備好一切,就給我大開城門。
是。
雲森到達客棧的時候黎月好收拾完東西出門,黎耀逸看到他囑咐了黎月快點就帶著錦繡走開了。隻剩下他跟黎月在這安靜的走廊上。
給你。
這是什麼。
在王府多年,王妃賞的一些首飾,都是姑娘家的東西,留著也沒用。你要走了,就拿來給你踐行。
不用了,太貴重。而且在我們黎家寨這些首飾都用不上,太麻煩,不方便。
黎月打開包裹看了一眼又將它塞回到了雲森手上。
是我這些比不上溫王爺的玉佩嗎?
玉佩?不是那個意思,玉佩是……
那也收下我的心意。
這,好吧。
若我去你們黎家寨,會歡迎吧。
會。可是你為何要去?在京城不是好好的嗎?
人總要多走走多看看。
你這麼忠主,不像是會離開政沐的人。
忠是忠,可遇上了生命裏更重要的人,還是有個選擇。
雲森在說更重要的人這幾個字的時候對上了黎月的眼神,可黎月沒有會意,她坦蕩的眼神讓雲森有些失望。雲林一直說他木訥,是他表現得不夠明顯嗎?
嗯,隨時歡迎你。他們都在等我,我就出去了。
一起吧。
黎燕斐這幾天輕鬆的很,劉狗讓他管馬場,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看看那些管事的有沒有管事,順便溜溜馬,然後就是有客人的時候給他們推薦推薦。郡主這兩天心情似乎很好,滿臉帶笑,可能是有九兒(羅京送過來的丫鬟)陪的緣故。讓黎燕斐憂心的就是羅京對郡主的有求必應,因為他實在找不到自己對於劉狗的利用價值,人心不可測,而他對於這安慰的到來又感覺突然和不安,有些擔心在得到了這麼多好處後,會被劉狗鉗製住。對郡主他不能要求太嚴厲,所以隻能拿羅京開刀,而羅京當著他是一套,當著郡主又是一套。今天他溜完馬剛把韁繩交到馬仆手上,就見到劉狗朝他過來了。這天的劉狗很不一樣,一副儒雅的打扮,這身打扮讓黎燕斐想到了京城自己的與那群公子哥的格格不入,還有那日在妓院門口的被擋,再後來他想起了那錦繡那濃妝豔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