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爹便向晉王稟報王妃未病,於是晉王便召集所有禦醫,可禦醫卻都異口同聲說王妃確實得了病,而且還是不易察覺的奇症。但我爹有醫聖之名,晉王不敢不信我爹說的話,可同時也不敢不相信幾十個禦醫一致的答案,便讓我爹留下,再多診治幾天。我爹也覺得自己可能在診治時出現什麼遺漏,便答應留了下來。
可是,有一次我爹打算去為王妃醫診,聽見王妃身邊的侍女偷偷討論一下問題,便悄悄走上前去聽。不過這不聽不要緊,一聽便嚇一跳,原來晉王妃打算與其兄長密謀晉王的王位,晉王妃在宮內裝病,纏著晉王無暇顧及其他事情,晉王妃的兄長在外打點一切,隨時準備殺入宮中,但是有一點我怎麼也想不明白。”
燕南終於開口了:“不是不想知道晉王妃他們如何稱病來造反?”
方芲感覺有些奇怪,為什麼燕南會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便問道:“你怎麼知道?”
“很簡單,光看他們能左右全部禦醫的口舌,便可知道他們兄妹二人在晉朝朝中勢力不淺,但是具體深到什麼程度我並不知道,我隻知道的是,晉王妃兄長——韓邵官拜大司馬,手握晉國重兵,而其當年多個親信和部將,也在他的操作下,也同時身居軍政要職。其實他們要造反,根本不在意晉王是否知道,隻需要一個借口而已。這個借口便是晉王妃長病,然後莫名其妙的死了,當然不是真死,隻需要她藏起來就可以了,然後韓邵借口晉王害死自己的妹妹,然後發兵王城就可以了。”
“但是晉王妃是不是晉王害死的,這人人都知道啊。”方芲更不解了。
“都知道?不是這樣吧?既然晉王妃的侍女都在議論此時,說明晉王妃早已和身邊侍奉之人串通一氣蒙騙晉王,而卑微的人隻想著保命,所以後宮已經沒人知道晉王妃是否在裝病了,至於朝中的話,韓邵的黨羽自然是不會說的,隻要買通禦醫就行了,至於買不同的做掉便是,晉王因為王妃得了不治之症的事已經焦頭爛額,根本無暇關心禦醫是不是少了幾個,至於百姓的口舌,他們連拱門都進不去,還會知道什麼?這樣一來所有的人便都不知道晉王有沒有害死晉王妃,等大軍攻進王城,宮裏的人不論是誰,不管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刀劍無眼,等那些人都死了,韓邵說什麼便是什麼了。”燕南很冷靜的分析這,這些也是他最擅長的,從一些小小的細節入手,加以對局勢的了解,便可以推斷事情的大致始末。
“原來是這樣,侍女發現我爹在偷聽,便趕緊跑了,我爹怕被告發,就連夜帶著我逃了出來,可是還沒有走多遠就開始被人追殺,那些人死追著我們不放,後來我爹建議分開逃跑,但還是有人在追我。因為疲於奔命的關係,馬也累死了,我見那些人快追上來了,便沒有停歇接著逃命,沒想到遇到懸崖,慌亂之中我選擇跳了下去,於是有了後來這些事了,也不知道我爹怎麼樣了。”說道這,方芲終於流露出擔心之情。
燕南本想出去安慰,卻聽到門外王子顏大喊一聲:“何人在此鬼鬼祟祟!”嚇得黑衣人掉頭便跑。燕南心中一緊,估計那人與此時有關,便立刻對王子顏喊道:“小顏!攔住他!千萬別讓他跑了!”自己則飛身破窗而出。
王子顏追上黑衣人,而黑衣人眼見甩不掉王子顏,便動起手來,二人短時間內難分勝負,燕南見此情況,便也加入了進來。三人圍打一圈,黑衣人見雙拳難敵四手,便不顧他們二人的招式,從衣袋裏掏出事先準備好的信號彈,向空中放飛,隻見一顆如煙花般的東西飛上了天空,炸開而來。燕南和王子顏同時向黑衣人踹去,將其踹飛數米遠,而黑衣人見信號已經傳遞完畢,便咬破齒間的毒囊,一命嗚呼了。
王子顏見黑衣人已死,便問燕南:“他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海苑內?”
燕南看著他說:“不是昨天我們抬方芲回來的時候跟蹤我們的,就是你今天回來時跟蹤你和紫菀的。說那麼多也沒用了,他的同夥們都已經發現我們了,我們趕緊回房,帶上她們兩個,趕緊去晁前輩采藥暫居的地方躲起來,還不知道對方回來多少呢,海苑是待不了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我們路上再說。”
王子顏一頭霧水,但可以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便沒有再追問,於是二人便匆忙趕回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