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塊飽經戰火摧殘的土地,大人因失去親人而痛苦,孩童因饑餓而哭泣,各路梟雄因為權力欲望的膨脹互相傾軋攻伐,戰火已經燃燒了將近百年,人們不知道這樣的亂世還將持續多久,他們抱著自己親人已經冰冷的屍體沒有流下眼淚,眼中有的隻剩下麻木與絕望。
一股柔和的風吹過青翠的山巒,拂過嫩綠的草地,柳樹抽出新芽,魚兒在清澈的溪水裏嬉戲,一位老人背著一個空草簍沿著小溪慢慢地走著,他的鬢角已經斑白,身形有些佝僂,仿佛一副重擔壓在他的肩頭,歲月在他的額頭上留下道道痕跡,好像是走累了,他在溪邊的一棵大柳樹下坐了下來,把草簍放在溪邊,背靠著柳樹,閉著眼感受著柔和的微風,任憑清風撫摸他的頭發,那張飽經滄桑的臉上露出了安詳的笑容。
這時一群騎兵呼嘯而過,大地震動,吵醒了老人,連那隻草簍都被震到了小溪中,隻見其中的執旗手手執一麵大旗,上麵書寫著申屠二字,老人皺了皺眉,說道:“亂世終究是亂世,容不得你片刻安寧。”說罷便起身拍一拍身上的塵土,繼續向前走。
老人最終走到一座雄偉的城池邊上——肅淩城,原本繁華的一座都城此刻卻湧出了大批的難民,老人的心愈發揪的緊了,他攔住了一個壯年男子,這名壯年男子滿頭大汗,神色匆忙,他的身上還背著一位年歲已高的老太太,想必是這人的老母。
“小夥子,我問一下,這肅淩城是怎麼了?”
那位壯年男子看了看他說道:“老人家您是從別國來的吧,快走吧,肅淩城淪陷了。”
“淪陷了?這裏不是趙國的都城嗎?我以前還來過這裏啊,況且趙國國力強盛,擁兵四十萬,怎麼可能連都城都淪陷。”
老者心裏一驚,想起來時路上遇到的申屠國的騎兵,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男子歎了一口氣,說到:“我們平民老百姓能知道什麼,隻是聽說西麵申屠國打了過來,後來又聽說東麵的薑國也打了過來,還有人說北麵的蠻人也進攻趙國,具體怎麼樣,我也不知道,隻知道他國打過來時,太子明和公子陽戰敗,太子明敗走突圍,公子陽下落不明,趙靈王陛下他……”
老者:“靈王陛下難不成已經……”
男子:“趙靈王陛下他一直留在城內,想是已經遭遇不測。”
老者一聽,一股悲愴彌漫心頭,但隨即被他壓了下去,他見過了太多生離死別,早已把生死看淡。
這時男子身上背著的老婆婆說道:“趙靈王陛下是多好的人啊,我們在趙國的時候,很難得吃飽了肚子呢,可是這麼好的人就這麼沒了,唉~,這是什麼世道啊。”
老者:“世事本就無常,誰又能想到呢,小夥子,謝謝你了。”
男子:“沒事,老人家您快走吧,肅淩城現在很亂,我要帶我娘去南方的舒龍國避難,老人家您保重。”說完男子便走了。
老者轉過身佇立在原地,望著肅淩城破敗的樣子,腦海之中想著往昔的繁華,歎了口氣,說道:“彥兒,自你當上趙國的王,你就和為師說過他朝自己定死於非命,不想如今竟成真了,你放心,你囑托我要照顧好你的兩個兒子,為師定不辜負你。”說完轉身離去,沒有進城,或許是不想見到城中淒慘的景象吧!
沒錯,這位老者便是已死的趙靈王彥的師傅,兩人機緣巧合之下相遇成為師徒,這位老者更是把自己的絕學靈脈訣傳授給趙彥,憑借靈脈訣使原本威望並不高的趙彥一鳴驚人,威震天下,最終成為趙靈王,而這位老者的名字叫燕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