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生死
在一個陽光很好的下午,夕月和畢憂蘭終於回到了原來的城市。畢憂蘭望著久違的房子,那裏還和半年前一樣,花園裏,鬱金香依然開的很濃烈。
夕月微笑著領她進房子。
靜聽見大門開啟的聲音,她興奮不已:“月,你回來了!”她欣喜地望著門外。當看見夕月牽著畢憂蘭出現在門口時。
她突然一怔!
手裏端著的茶水瞬間摔碎一地!
門外,夕月緊緊地握著畢憂蘭的手。
“你……不是有事出去嗎?” 靜古怪地望著他們,她的聲音很小,有一些顫抖。
“對,我是去找憂蘭。”他淡淡地回答她。
靜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們兩個,她握緊拳頭,半晌,鬆開,露出一個柔和笑容:“月,你累了吧,我這就叫小思幫你做一些好吃的。”
“不用了,我們剛才在外麵已經吃過了。”夕月叫住她。
“哦,這樣啊。”靜揉了揉了胸前的頭發,尷尬地笑道。
“靜,我們能不能談一下?”
靜的身體一顫,隨後她有些抱歉的說:“月,你出去老半天,應該很累了吧。”她揉了揉眉頭,“這幾天,我一直在擔心你睡不好覺。現在你回來了我也放心了,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好麼?”
夕月望著她,半晌。
“嗯,那你去休息吧,憂蘭也要調整一下時差,我們明天再談。”既然她不願意聽,那就給她一點時間,也許她會想通諒解他們的。
“那我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靜淡淡地微笑道,在轉身的刹那,她瞥了一眼畢憂蘭,眼裏閃過一絲刻骨的恨意!
靜從客廳準備回房,但是卻在房門外,看見了狼影。
狼影靠在牆壁上,似乎等了一會兒。他看見靜,隨即斜斜的微笑:“失望嗎?”
她眼裏閃過一絲驚訝,半晌,她走進,抬起下巴望著他:“你早就知道,月是去接畢憂蘭的是不是?”
狼影淡笑不語,眼裏有著嘲諷的味道。
“為什麼不告訴我,至少讓我能有點心理準備啊,你們這樣,真的對我很不公平。”她哽咽地說。
狼影盯著她眼裏的淚,冰冷地說:“公不公平,沒過多久自會明白。”
“什麼意思?”
“你自己想吧。不過奉勸一句,紙是保不住火,總會有揭開傷疤的時候。”似乎就為了說這幾句話,語罷,狼影便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靜見狀,急忙拉住他:“你想說什麼,我為什麼聽不懂?”狼影停下來,他盯住她,收起嘴邊的笑:“不懂最好,裝傻很符合你的個性。”
靜愣住,一股恐懼從心底升起,狼影厭惡地甩開她的手,離去了。
長長的走廊,靜雙手僵硬地垂在兩邊,渾身冰冷無比。
夜靜靜悄悄的。
畢憂蘭躺在久違的床上,心裏感慨萬千。她的人生似乎就像在經曆一場夢一樣,昨天她還在華盛頓,而今天,窗外卻是另一番天地了。
也許是旅途的勞累,她很快就入睡了。
窗外的星辰不知何時被濃墨的雲遮住,天黑漆漆,一種詭異的寂靜。
一個黑色的人影徘徊在門外,
畢憂蘭的房門不知何時被推開,人影無聲無息地走進來。他走到畢憂蘭的床前,死死盯著她。
風呼呼的吹,樹枝打著窗戶啪啪作響!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匕首,昏暗的光線下,它發出冰冽的光芒!
他握緊匕首,隨後朝著畢憂蘭的胸口猛刺過去!
啪!
房間裏的燈瞬間全部亮了起來!
“果然是你!”門外突然站著很多人。夕月、楚天麟、狼影、治靈還有Frankie。
靜愕然地望著他們。
突然,她的眼眸一縮,舉起匕首繼續朝著熟睡中的畢憂蘭刺去!
夕月猛的衝上來,以光電般的速度踢掉靜手上的匕首。夕月把畢憂蘭從床上抱起來,然後後退幾步。
一連串的聲響,吵醒了畢憂蘭。
“怎麼回事?”她睜開未醒的眼睛,迷糊地問道。刺眼的光線,她看見靜摔倒在地上以及遠處的匕首。她定了定神,隨後環顧房間,她發現了楚天麟、狼影還有抱著他的夕月,頓時她明白了一切。
“放我下來。”畢憂蘭從夕月懷抱裏站起來,她的眼睛暗如深潭。
“這一切果然都是你幹的!”狼影對著地上的靜冰冷地說道,“是你在畢憂蘭的身上注射******。沒想到你居然那麼狠毒!”
靜坐在地上,她望著地板,沉默不語。
“之前表現出來的軟弱都是為了吸引月的注意是吧。你想盡一切辦法要把畢憂蘭和月分開,隻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如此不擇手段,如此陰毒!”狼影的話冰冷地回蕩在房間裏,所有人都望著地上的靜,她的肩膀有些顫抖,似乎在克製什麼。
“為什麼……要這樣害我?那個時候,我已經退讓了。”畢憂蘭低聲問道,她實在無法想像,曾經那麼軟弱的她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那種地域般的痛楚,她現在想起也會感到恐懼。她居然會用這樣的辦法趕她離開,蛇蠍心腸……她能這樣形容她嗎?
靜沉默地坐在地上,她咬著嘴唇不語。
“說話啊!”狼影吼道。
靜漸漸抬起頭,她的眼睛迸射出如毒刺般的寒光。夕月和畢憂蘭被她的眼神怔住了!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什麼溫柔什麼軟弱,此刻的她完全像是一個充滿恨意的猛獸。
“畢憂蘭,******的滋味不好受吧。”她嘴角撤出一個冷笑,“我記得一劑******,即使你馬上戒掉也起碼花上半年的時間。這半年,是不是感覺像是地獄一樣?毒癮發作的時候,身上就像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吧,你覺得那種滋味怎麼樣?”
畢憂蘭強烈的顫動了一下,靜用一種帶刺的眼光看著她,仿佛想要把她撕裂掉一般。她……怎麼會變的這麼可怕。
畢憂蘭下意識地躲到夕月的身後。
“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無法相信,曾經那麼善良的她居然會變成這樣,難道……這才是她的真麵目?
“我本來不想這樣,夕月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如果當時你肯放棄她回到我的身邊,我就不會這樣對她。她受到的罪,都是因為你害的!”
“為了爭奪,你居然會變成這麼殘忍。”夕月沙啞地道。
“爭奪?殘忍?”靜突然大笑起來,“爭奪的人是她!殘忍的人也是她!如果沒有她,你就不會變心,如果沒有她,你就會愛‘靜’一輩子!”
“愛‘靜’一輩子……?”夕月重複道,似乎注意到其中奇怪的字眼。
“她是靜的孿生妹妹——落。”楚天麟低沉地說道,“靜兩年前就死了,她根本不是靜。”
似乎一道雷電在空中炸開。
夕月和畢憂蘭震驚地望著楚天麟。
“兩年前靜死後,月把她的屍體放在竹筏上,結果竹筏飄到一個海灘上,這個女人找到了靜,並把她的屍體埋了。靜身前留下一本日記。裏麵記錄了她和月所有發生的一切。她拿到了日記,假扮了死去的靜。”楚天麟拿出那本日記,“這是從她房間裏找到的,最後記錄的時間是兩年前的八月。”
“不愧是楚天麟,調查的真夠仔細啊。”落從地上站起來,她整了整淩亂的頭發,“沒錯,我是靜的妹妹落,怎麼沒有想到吧。”她盯著楚天麟,隨後將目光移到畢憂蘭的身上。
“畢憂蘭,無論你是什麼樣的人,你是永遠也比不上靜的!靜是這個世界上最善良的人。從小她為了我的學費出去打工,為了這個家,受了很多無法想象的苦,最後她居然出去……去……”落突然哭了起來,她想起每次姐姐為了她,忍受著男人的****,一次一次顫抖地把錢交到她手上,她的心就猶如萬箭穿心般刺痛。
“但是你卻搶走了她最愛的男人!”
整個房間靜的令人心顫。
她狠狠地望著畢憂蘭,咬牙切齒地說:“你是千金大小姐,你有著所有人羨慕的家世和地位。但是我和靜呢?從一出生開始,我們就遭到父親的毒打,母親很早就丟下我們走了,我們兩個人每天睡在不到七平方米的房間!為了讓我有書讀,靜每天出去打工,辛苦賺錢。從小大到,我們都在父親醉酒後的毒打中成長,為什麼命運就這麼不公平?”
她的眼睛紅如血,一字一句仿佛都想一把把利劍,她冰冷地望著畢憂蘭,似乎期望她下一秒就能死去!
“靜死後,所有的一切都變了,曾經壓在靜肩膀上的擔子全都壓在我身上。為了錢,我終於體會靜以前說的那種生不如死的生活。靜從來沒有說起過夕月,後來我在她的日記本知道有那麼一個人。我知道我的機會來了,我可以擺脫這種生活。我是靜的妹妹,他一定不會不管我,一定會照顧我給我重新的生活。”
落吸了一口氣,隨後將目光冰冷地投降夕月,“我根據日記裏的地址找到了這裏,但是我卻看見了她。曾經愛靜超過生命的男人,曾經和她山盟海誓的男人,僅僅一年他的懷裏就有另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