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一會,駿馬奔近,楚嫊才發現,原來是葉漁與慕容瑾。
慕容瑾騎著烏雲踏雪騅,一身白色滾銀邊騎緊身騎裝,腰束革帶,馬鞍上懸著箭壺,斜斜插著些白羽箭,整個人看上去,越發顯得英姿挺拔。
將士見是皇太子前來,忙跳下馬請安,楚嫊卻懶得跳下跳上了,隻在馬上俯了俯身,算是見過禮了。
慕容瑾問她:“學會了沒有?”
楚嫊無奈歎氣:“隻學會如何坐在馬上不掉下來,他哪裏是教我學騎馬,完全在哄小孩呢。”
慕容瑾笑道:“你可別跟小孩比,比你騎得好的,多著呢。”
楚嫊想想也是,慕容氏與那些王公貴族,屬於馬背上的民族,孩提時不會走,就已經隨著父輩坐在馬背上了。
慕容瑾讓將士退下,對她道:“我可以來教你,今晚月色明朗,我們晚點回城也沒關係。”
楚嫊有些不解:“你怎麼出現在這裏?”
慕容瑾眼中露出嘲弄的意味:“你以為我是特意追來的,那你就錯了。自入秋以後,我們皇族子弟,就有一大半的時間呆在馬場,演習騎射,保持祖輩遺風。”
她還是不安:“可是,我跟你在一起,太子妃知道了,又會產生誤會,我還是先回去了。”
剛催馬前行了幾步,慕容瑾就追上來,抓住了她的韁繩,眼泛冷峻:“你也太不給麵子了吧,我來教你騎馬,你竟敢拒絕?”
楚嫊望著他的神情,忽想起夏日在荷池上的情形,他也是用這種不容反抗的態度,強抓住自己上了遊船。
隻是那時自己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傳言中的暴戾驕縱上,內心是反感抵觸的。
可時至今日,當初的看法已悄無聲息的改變,她明知道與他接近的後果,可還是默默地選擇了停留。
於是,葉漁遠遠地跟在後麵,慕容瑾與楚嫊並駕齊行,給她指正姿勢,傳授技巧。一路奔馳下來,楚嫊果然感覺進步不少。
這時,兩人已到了小河邊,河水很清很淺,能看到水底遊動的魚兒。對麵漫山遍野在楓葉在落日餘暉中,泛發出絢麗迷人的光彩,美人令人沉醉,令人心動。
慕容瑾轉頭對她道:“騎了一天馬,你也累了,到那邊林子去休息一會吧。”說著,已催馬淌過小河去了。
楚嫊也早想到山上去轉轉,可轉念又有些遲疑,想起他那日在掬泉軒強迫自己的情形,他會不會趁著這個機會,又強迫她,最終來一場野外苟且?
楚嫊正要往回走,可身下這匹胭雲獸與他的烏雲騅相守半日,已經彼此熟悉了,竟然自動跟了上去,怎麼呼喚都不聽。
慕容瑾回頭暗暗一笑,到了山腳邊,他跳下馬,又攙著楚嫊下馬,讓葉漁在山下守著,拉了楚嫊向林間走去。
兩人走進林內,一株株楓樹燦若明霞,豔若雲錦,紅葉錦重重落了一地,踏上去簌簌作響。
楚嫊掙脫開他的手,既來之則安之,那就好好地欣賞楓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