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來,你真真切切感知了我從以前的無知和脆弱變成現在的容忍和平和。學會了做聰明的人,並且極力的自我反思,不苟篤定“克己之學”,最大限度的與人為善。這些與我的成長並不矛盾,你也不因顯得驚訝。我早已能夠嚴謹地安排生活,盡量以認真的態度去努力的做對事情,並且堅持到底。
前半生遍曆的嚴肅話題,我已經長大,青春煥發。知曉做好一件有意義的小事,並在其中挖掘無限出廣大意義。所以你該徹底欣慰,並為此高興。應該笑臉向著晴空,真正的露出惠欣的麵龐,以足夠強大而又特立獨行的性格為自己歡呼。因為你有了自然的驕傲。
但我確知有個寂滅的過程,我和母親都在相向而行,當年齡和人生境遇跨過那個交點過後,悲傷泉湧心頭。
我正紅日,你卻夕陽,我不再需要你的照看,謹請你伴我而行,待他日以禮相待,望心和人能夠長久。
記憶中的黃土是埋不掉母親的身軀,隻是讓最善良的膚色顯現出黃的跡象。所以定格在那個溫馨淡憶的畫麵,水田裏的稻秧在微風裏浮蕩,映襯著母親樸實的臉頰。向陽而生,從小小的秧苗直到掛滿金燦燦的稻穀,這便是一種收獲的堅強、拔節的聲音早已被淹沒。習慣於淡漠如初,看到春播秋收的循環景象,不自覺的暗暗發誓要努力的改變,不再踏入此般無厘頭的生活。於是,母親便也知曉,看得開了。
一直都有這麼想過,明確知道自己會死,為什麼還要去活一遭?生命中固然美好很多,但詰問亦很多。母愛亦如此。隻要盲目換得長久,你也會願意。
如同那個我生成的故鄉,日常天色昏黃,如同舊瓷杯裏的一層茶垢。曖昧,怯弱,平凡而又多醜惡。正如人性,依稀中的我在這美麗而遺憾的世界裏,生生如年,歲歲如朝。
畢竟有過母親的地方就有深情,那些候鳥遷徙的季節,便是我和母親相依在山林的開始勞作的日子,偶爾她會以莊稼地寓意教育我,簡單的道理,一邊摘下辣椒,一邊以青紅的始末作為課本,融入我的生命。還有許多,又或許是這樣的日子頹廢了人心,看到了這是一條不出路,便深深記下,山間水澗不是我的歸宿。
開始遊離於外麵的東西,而不像城裏的傻孩子一樣,憧憬閑雲野鶴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