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知道事情已成定居,即使心裏再有不甘,也不敢在臉上表現出來,她們這些被大夫人送過來的丫頭,都不是在主子麵前得勢的,要是再鬧下去,三姑娘那裏也討不了好。
春溪一頭霧水的站在院子裏,等秋夕走遠了才回神過來,正準備領著姑娘的吩咐去康善瑤的院子裏。
夏蓮瞧了一眼宋南卿遠去的背影,漫不經心的挑眉道,“你去吧,我屋子裏的那個荷包還沒繡完。”說著一轉身,也不等春溪回答,就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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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的時候,曹氏聽了這個消息,果然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不過是個丫頭,表姑娘愛給誰就給誰,趕明兒我親自給表姑娘選一個。”
康善瑤卻是沉的住氣,第二天在見到宋南卿的時候,態度依然未變,但宋南卿卻眼尖的發現她眼角隱隱泛著青色,雖被厚重的水粉掩蓋著,但隻要有心,還是能夠發現。
在康老夫人麵前,南卿自然要同她做做戲,兩人你來我往,竟比以前還要親熱些。
康善嘉眼神不屑地撇了她們一眼,扯了扯手裏的帕子,嘀咕道,“果然是丫頭養大的,連羞恥心都沒有。”
這些姑娘們的座椅離得近,宋南卿自然是聽到了,她看到康善瑤身上一僵,眼裏極快的閃過一絲憤恨,那一抹怨恨飛縱即逝,快的以為是她覺得眼花了。
十四五歲的康善瑤自然不能做到像以後一樣麵不改色,但如她現在這樣,在一幹姑娘裏麵已經是極出色了。
曹氏給了自家女兒一個警告眼神,然後眼尾的餘光掃過上頭那一位老神自在的老太太,在心裏冷笑一聲,一個庶女而已,就算平常老太太再寵愛,又能疼多久呢。
天氣已經慢慢降溫了,正屋的蘇綢簾子已經被換下了,黃梨木的椅子上一律墊上了繡著牡丹的織錦墊子,正屋裏紫銅點金香爐裏冉冉升起柏子香,幹澀中帶有一點草木的清新。
天氣已經慢慢降溫了,正屋的蘇綢簾子已經被換下了,黃梨木的椅子上一律墊上了繡著牡丹的織錦墊子,正屋裏紫銅點金香爐裏冉冉升起柏子香,幹澀中又帶一點草木的清香。
康老夫人穿了一件湖藍色的夾襖,額上帶著一塊同色的扶額,上頭用銀線繡著點點波紋,同以往的家常打扮,宋南卿前世收了不少康善瑤的繡品,因而一眼就認出了那扶額是出自她的手。
不管坐在底下的眾人心思各異,但表麵上還是其樂融融,康老夫人半眯著眼,靠在身後的軟塌上,腳踏上坐著個小丫頭拿著美人捶輕輕地敲著。
這時候簾子被掀開,進來一個碧衣丫頭,“老夫人,大姑娘回來了,這時候快到大門口了。”
康老夫人還沒來的及說話,旁邊的曹氏,立刻回道,“快讓人出去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