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同康壽成親多年,自然知道康壽是在打趣,因而不在意的道,“不過就是失手摔了,那茶葉倒是頂好的,連母後都誇的,不過,可惜了這套茶具,我記得是你喜歡的。”
康壽雖然心裏也可惜那套心愛汝窯茶杯,但口裏卻安撫道,“不過就是一個杯子,有什麼好在意的,對了,外甥女今兒送了秋茶過來,我喝著覺的好,便想公主也是愛喝的.....”
他才說到這裏,不料和嘉立刻打斷他的話,“什麼茶,莫非還要好過宮裏的。”
她上挑的眉尾還帶著一絲未消散的怒氣,語氣淩厲的如削薄的風刃。
康壽一愣,到口的話也沒再說出,等細看了和嘉臉上的表情,把臉上的笑容也斂了下去,才道,“公主這是怎麼了,莫非我說錯話了。”
和嘉見康壽還沒有自覺,便冷冷一笑,徑自坐在椅子上,道,“你那個好外甥女孝敬的東西,我可不敢要,你莫非忘了咱們熙兒可是被她害了,在床上躺了幾日。”
康壽覺得和嘉小題大做,不過是小孩家的玩鬧,還能惦記著這麼久,因著他尚的是為公主,還是位最受寵的公主,康壽即使心裏不滿也不敢當麵說出來,隻道,“公主,南卿那丫頭不是已經過來道過歉了嗎,你心裏一向寬容大度,何苦與她一小丫頭計較。”
康壽這話不說還好,他一說,和嘉更把宋南卿恨上了三分,和嘉從來隻有讓別人吃癟,偏偏這件所有的人都站在宋南卿那邊,她先前進宮與母後說了這件事的經過,母後讓她不要計較,她一回來,連駙馬也站到宋南卿那邊了,這怎能讓她不氣。
“駙馬這是說本宮心腸歹毒連一個小丫頭也不放過嗎。”和嘉聲音上揚,帶了幾分尖銳,眸子的溫度也變的冰冷。
“這.,”康壽被噎住了,隻覺和嘉蠻不講理。
他皺著眉頭,把聲音沉下來,“公主說的是什麼話,公主是什麼人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好了,”和嘉也不願因為宋南卿的關係與康壽鬧的太僵,她修剪的修長的指甲劃過紫檀木桌,盯著康壽那俊美的容貌看了好一會兒才道,“我知道你是什麼心思,熙兒的親事自有母後替他做主,那丫頭命硬的很,我怕她折了熙兒的福氣。”
康壽垂下眼眸擋住不複溫潤的眼神,他是個極想的開的性子,當初宮裏傳來旨意說,讓他尚了本朝唯一的嫡公主,這麼多年,即使他喜歡的從來都不是和嘉這樣強勢的女子,卻一直盡所能及的在遷就和嘉,康壽想,他們磨合這麼多年,總該是有感情的,就在剛才,他卻突然發現,公主首先是君,君臣,君臣,而不是夫妻。南卿是他的親外甥女,他親妹妹留下唯一的女兒,在和嘉口中卻連熙兒的一根頭發絲都及不上,罷了罷了,有這樣嫌棄她的婆婆,想必南卿嫁過來,也是受苦的。
“微臣自然自然知道,太皇太後心疼熙兒,南卿那丫頭還在孝期,這以後自有母後替她做主,也怪微臣先前心急了,讓公主跟著操心一場。”
和嘉見康壽客氣的和她拉開距離,心裏知道駙馬必是與她生分了,隻是她向來強勢慣了,也是決計不肯示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