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不該出現(1 / 3)

我沒有膽子敢看那雙眼睛更不想去看,怕暴露也好,因為我知道那雙眼睛的主人也再盯著我,一種壓迫感向我的麵上緊逼過來,在我的記憶裏這種壓迫感是如此的熟悉,與那個穿著紅裙子女孩給我的壓迫感一模一樣,隻不過那雙眼睛之下並不是那張殘破不堪的臉,飯後屋子裏的燈早已經關了,隻有一些昏暗的晨光從天窗照射進來。我獨自走了一圈,隻感到心裏泛起一陣潮濕。

我忽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那猶如地獄般的深井還有那女人的紅色連衣裙子。反正一大清早也沒有人,不妨再到那井裏裏走一走。於是我悄悄地踏進了廚房,照著昨天出來的路,我踏進了那條肮髒的深井。

沒走幾步,我就看到前麵有一個人影在晃動著。我立刻屏住了呼吸,但仔細觀察了一下並不是那天遇到的那個無皮的醜陋怪物悄無聲息地跟在後麵。對方似乎並沒有發現我,繼續沿著下水道向前走去。

當走過一處開著天窗的地方,我才發現眼前的人影,那個人是那對雙胞胎的其中之一,左耳朵帶著耳釘的男人。

我著實吃了一驚,繞了幾個圈以後,“左耳釘”男人似乎在這肮髒的下水道裏不停地尋找這什麼,果然在幾塊亂石的後麵他停止了動作,在那亂石後麵出現了一道矮門,門外就是一片荒野了,原來這裏是西姆安娜酒店下水道裏的一處暗門。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後麵,走出了西姆安娜酒店整個排水係統。我向四周看了看,眼前不遠處就是湖,天色還沒有亮透,空氣中充滿了露水,我的衣服很快就濕了。我跟的非常小心,始終與這個男人保持著一大段距離,確保不被他發現。

他走上了一條海岸的小路,看起來駕輕就熟的樣子。大約十分鍾以後,他來到了那片荒涼的墳場。

湖邊墓地——這裏就是我上次來過的地方,成千上萬的墳墓聚集於此,宛如千百年來死者們的幽冥世界。

我看到他走進了一塊背風的凹地,那裏有一棵枯死的老樹,光禿禿的枝椏以奇怪的姿勢伸向天空,而在樹下則有一座孤獨的墳墓。天哪,前天我來到過這裏,我記得有一隻烏鴉飛過我的頭頂,就停在那棵枯樹上。

他在那座墓前呆呆地站立了一會兒,他的身體有些顫抖,不知從哪裏拿出了一疊錫箔,撒在了墓前的空地上。然後,他劃亮火柴點燃了這些錫箔,白色的火焰在海風中迅速地燃燒著,隨即生出嫋嫋的輕煙飄散到空中。

這一幕讓我非常吃驚,我躲在十幾米外的一堆灌木叢後麵,偷偷地觀察著他。在天色未命的清晨,這個有著卡西莫多式外貌的啞吧,來到了荒涼的海邊墓地中,對著一座孤墳燒起了錫箔冥銀——這真令人毛骨悚然。

那疊錫箔很快就燒光了,他又對著墳墓站了一會兒,然後就照著原路返回了。我依舊躲在灌木叢後麵,我確信他沒有發現我。

等他走了以後,我才敢直起身子來。我走到了枯樹下的那座孤墳前,很奇怪這座墳居然沒有墓碑,不知道是誰的墓,或許墓裏埋著他故去的親人吧?雖然今天不是清明、冬至或七月十五,但更有可能是死者的周年忌日。

我感到身上一陣涼意,覺得這座墳墓有些奇怪,但又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這種感覺。這時候,那隻可惡的烏鴉又飛過來了,停在枯樹的枝頭發出刺耳的怪叫聲,似乎是在向我發出某種警告。我立刻向酒店的方向跑回去了。

當我氣喘籲籲地跑回到客棧以後,他正在餐桌上吃早飯,原來他平時都是這麼早吃飯的。我故意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坐在他麵前和他一起吃飯。而他則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我,雖然說不出話來,但我明白他的意思。

吃完早餐後,我就回到了房間裏來到這裏的日記,我總覺得好像這些日子以來拉掉了什麼至關重要的東西。也許你不太相信我能記錄這麼多具體的東西,特別是我和他們的對話。不過,我寧願相信這些對話的文字,都是它們自己流出來的,並沒有借助於我的記憶。

哎,有句話我還是憋不住要說:昨天晚上,我又想到了梅。

“對不起梅!”我的眼淚再次流下來,為什麼我會有一種強烈的內疚感呢?連我自己也無法說的清楚。

昨天上午寫完了第三封信以後,我就出門去投信了。和昨天一樣,走出西姆安娜酒店以後,我很快就來到了街道的咖啡館。然而這一次,咖啡館竟連一個人影都見不到了,我猜他們都已經預計到了我的到來,故意躲在屋子裏不出來。我隻能匆匆地把信投入郵筒,然後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