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的眼睛在黑暗的角落裏發出綠色的光芒,就像是兩顆綠色的閃爍著無比光芒的寶石,它的看上去更像是一種爬行動物,身體確實一個人類,隻不過四肢反扭向背後,像是一個人在爬,但是正麵身體卻在背部,背部朝向地麵,用反扭向背後的四肢在爬行,全身****,頭部披頭散發,從肢體和裸露的身體上看來應該是一個女性,更奇怪的是,她的頭可以自由旋轉,可以360度的自由旋轉,她的上半身比我粗一點。在那披頭散發之下,我隱約可以看到,她沒有鼻子,沒有嘴,隻有一雙綠色的眼睛,說是眼睛不如說是兩個冒著綠光的窟窿。
我三十五虛歲了。
過去,我總是不成熟地說,我已經成熟了。而現在我不再說。這個年齡的眼睛像x射線,看穿了紅塵一切——已經看到了人骨頭,那還有什麼隱秘嗎?沒隱秘,那還有什麼可怕嗎?其實,人心不叵測,美好看得一清二楚,險惡也看得一清二楚,就那樣子了。這時候,人不可怕了,而我卻突然對麵前這個似人非人的怪物充滿了恐懼。
這是人類精神對物質的恐懼。
我覺得,它才是真叵測。
我不看她,閉緊雙眼,因為在我看來這完全是幻覺,完全是不可能存在的,我想在我睜開眼睛之後,這個可怕的東西會從我的眼前消失,但是我想錯了,這個東西以飛快的動作躲過我手電筒的光線,我將眼睛睜開,那聲音好像又跑到了走廊另一個方向。
我立即來到走廊的那一端,還不對。
我又來到通向防火門的落地門,風從門縫擠進來,像口哨。這時候,那腳步聲似乎更遠了,斷斷續續。
我甚至檢查了公共浴室和電梯。
最後,我走過剛才的那個拐角處,回到房間。當我剛輕輕推開房間的門,突然聽到裏麵傳來劈裏啪啦地聲音。
我將房門猛然推開,原來在我出去之前忘記了將門鎖上,這不是幻覺,這個可怕的怪物眼下正在我的屋子裏亂竄,屋子裏麵被她弄的一團糟,突然她猛然一竄將開著的台燈踢翻,台燈一下子掉在地上摔的粉碎,火苗子一下子就從地板上竄了出來。
“糟糕!”我心中不由一緊,也顧不得那個東蹦細跳的怪物開始拚命地拿起一塊毯子拚命抽打火苗,但火苗卻無法控製越燒越勇,那個怪物也趁亂奪路而逃。
要看不的控製,我隻得將我的行李先拖出來再去叫人。
我拚命地跑下樓梯,敲開一樓保安室的門,早已經昏睡的保安被我這一敲著實嚇了一跳,我沒時間解釋,我抄起他屋子裏麵的滅火器就向樓上衝,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我已經拿著滅火器衝到房間裏,房間由於很長時間都沒有清掃,在加上木質地板,所以火勢並不像我想象的那麼容易控製,同時升起的一股股黑煙,隻嗆的我雙眼刺痛無法呼吸,正當這個時候,走廊裏響起雜亂的腳步聲,這個樓裏的住客紛紛拿著水桶,拿著掃把,拿著滅火器向著我的這個方向撲來,這裏麵有一樓保安室的保安,他氣喘籲籲,累的滿頭大汗,還有那兩個住在10樓的同性戀,他們穿著可笑滑稽的睡衣,還有那個前台女人以及我剛來的時候替我拿包的那個門童,在他們身後有個拿著水桶的老頭我卻沒有見過,邋裏邋遢,滿麵的絡腮胡子,我們這一幹人等經過一夜的奮戰總算是把火撲滅了,直到淩晨我們累得都幾乎虛脫,我躺在門口,身上充滿了酸痛的感覺,沒有一點力氣,天明還很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