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伏著,正像藏在寧靜的湖水裏的一條鱷魚。它一動不動,像一塊班駁的畸形的石頭,但是,
它的陰謀和眼珠一起緩緩地轉動,它的心髒保持著怠速,隨時準備將我吞噬,這種感覺來自酒店內部,來自酒店這條長長的而又奇形怪狀的走廊,來自於那些緊閉的房間的後麵,那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那些可怕的秘密。
這到底是怎麼了?
吃過晚飯之後,我回到我的房間。可每次一踏進這條黑暗而崎嶇的走廊,那種可怕的
感覺就爬上我的心頭,也許我真應該換一換環境了!
天色已晚,我正要往西姆安娜酒店走的時候,突然有個東西跳到我的身後,我一驚忙地轉身查看。
正巧這一段的路燈壞了,還沒有修好,黑糊糊的。
我打了個冷戰。
我轉過頭,看見是一個衣著襤褸的人晃悠悠地向我走來,他說:“先生,您能借我根煙抽麼?。”
我有點惱怒,大聲對他說:“下次你不要站在我的身後跟我說話!你這種行為時很不禮貌的!我不吸煙!”
他看了看我的眼睛,說:“好的,我下次不會再這麼冒失了。”但他並不老實,又補了一句:“您下次也不會在這麼幸運了!。”
“你說什麼?”我恨恨地盯了他一眼說道。
“沒什麼”那個人從我的身後緩緩地離開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很是納悶,我並不是認識他,難道他剛才一直在跟蹤我麼?
這些流浪漢大多是外地人,我估計,整個舊金山這種流浪漢不在少數,他們是社會治安的毒瘤。
可以說,這在裏沒有人真正了解這些人,他們是從哪裏來?他們曾經做過些什麼?沒有人關心。
他是眾多流浪漢中的一個,但是我肯定,他與我剛到這裏來的頭天晚上那些跟蹤我的流浪漢是一夥的。他和其他流浪漢穿一樣的衣服,隻是他好像比他們邋遢一些。
其實,他的衣服並不髒,我想我之所以覺得他有點髒,是因為他的牙又黑又黃。但是,我注
意到他的手很白,像女人的手。
那件事之後,我莫名其妙地感到我和他結仇了。
其實沒什麼,他在街上遊蕩,而我住在酒店裏,可能他跟蹤過很多人,可能很多人都對他發過脾氣,他知道很多秘密。
可是,我還是堅定地認為我和他結了仇。至少,我已經在心裏對他產生了提防。
其實我是一個隨和的人,跟人打交道,總是退一步海闊天空。不知道為什麼,我偏偏對這個
流浪漢的產生了反感,也許是他那句話引起的。他說:“您下次也不會在這麼幸運了!”這句話充滿了敵意,同時我的確對這句話產生了不安,我對這個人的懷疑感越來越強,因為連續幾****都發現他在西姆安娜酒店下徘回,所以我白天幾乎都不怎麼出門了,即使出門去吃飯,我也會別上我的錐針,並時刻堤防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