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馬特哥哥，噢，應該是穆凡哥哥，其實你現在的樣子更好看。”
等鬧哄哄的人散開，一直在旁邊觀望的小姑娘終於瞅準機會湊了過來。
“是嗎？大家都說我單眼皮小眼睛很難看。”穆凡撓著頭上的板寸，自嘲的笑道，看著麵前笑容燦爛的小姑娘，心情突然好了很多，而且她的身上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很特別很好聞，應該不是什麼香料或者化學物品合成的香水，很像是某種藥材散發出的天然香味，芬芳卻帶點淡淡的苦澀——小時候，穆凡跟桂叔經常上山挖草藥，所以能夠分辨出藥材的氣味與天然香料的區別。
究竟是什麼藥材能夠散發如此獨特的香氣？
他確信自己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藥材，卻又沒有辦法消除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總覺得自己在哪裏聞過這種氣味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才不是呢，你知道什麼叫別具一格嗎？當全世界都在追求雙眼皮大眼睛的時候，單眼皮小眼睛就會凸顯出與眾不同的魅力——我就特別喜歡小眼睛單眼皮的男生。”小姑娘眨巴著長長的睫毛，笑眯眯的說道。
“你，才多大，就知道喜歡什麼樣的男生？”穆凡心不在焉的回答，他還在琢磨她身上香味的來源。
“我馬上十六了，當然可以決定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小姑娘十分認真的說道。
“馬上十六也就是說還隻有十五歲——你們這些小孩真的早熟啊，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根本就不會想這些。”穆凡笑了笑，想想自己沒有多少顏色的少年時代，有一點傷感。
“你不也才二十二歲麼？說起話來比我爺爺還老氣。”小姑娘抿嘴狡黠的輕笑道：“你明天真的回海州嗎？”
“海州？”穆凡猝然警覺，環顧四周，大多數遊客都聚在一起聽齙牙叔忽悠，畢竟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想必齙牙叔把人忽悠到清水寨並不困難，隻有兩個老人置身事外，一個是小姑娘的爺爺，正拿著相機拍著附近的景色，另一個老人正是那位在購物點非常闊綽的選了十幾萬的紀念品結果被自己和齙牙叔攪黃的海外遊客，正用一種非常古怪的眼神注視著自己。
“是啊，你方才不是跟你齙牙叔說要回海州的嗎？”小姑娘見穆凡的表情不對，稍愣了下，解釋道：“我的聽覺很靈的，放心，除了我沒有人聽到你們剛才的對話，我保證連爺爺都不告訴。”
“你真的全聽到了？”穆凡低聲問道，緊緊的盯著小姑娘精致的小臉蛋和那雙純淨得令人窒息的大眼睛，方才和齙牙叔在隧道口爭執時都刻意壓低了音量，車頭裏的司機導遊都不可能聽到，她在幾百米之外如何知曉？
與此同時，有一些連他自己都驚訝的惡念一閃而過——但是殺人滅口這種事情，他真的做不出來，何況是這麼一個嬌豔欲滴的小姑娘。
“嗯，你們的本意是想把路過的遊客騙下車趁機推銷清水寨，可是這種做法真的不靠譜，就算遊客們真的去了，但是全團也就四十幾個遊客，一個晚上最多每人消費一千塊錢，加起來也不過四萬塊，可是這輛旅遊大巴價值好幾十萬呢，性價比不劃算——你們以後不要再這麼做了，損人不利己。”小姑娘年紀不大，三觀卻很正，而且帳算得非常清楚。
“大石頭不是我們弄的！”穆凡低聲說道，有些心煩意亂的掏出煙卷，點燃深深吸了一口，再次盯著小姑娘閃亮的眼睛：“你既然聽到我們說話就知道大石頭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是個意外加巧合。”
“可能是意外但絕不是巧合。”小姑娘搖搖頭，很認真的端詳著穆凡，雙目相對，穆凡隻覺得小姑娘的雙目裏泛出一種詭異而深邃的湛藍色，就在那瞬間，大腦一陣眩暈空白，身體幾乎失去平衡。
“你究竟對我做了什麼？”穆凡不得不用手扶著道路一側的防撞牆，他已經感覺到小姑娘的眼睛有某種可怕的力量，可以令自己的大腦暫時失去控製，卻又不相信這種事情的真實性。
“半個多月前，你們就做過這種騙局，當時你說夢到了車禍，結果刹車突然失靈，差點出了一場車毀人亡的慘劇，這是第二次，所以說是意外不是巧合，你恐怕還沒有了解自己具備某種非比尋常的能力。”小姑娘眼中湛藍色的光芒逐漸散去，恢複了正常的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