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城，你知道國術是什麼意思嗎？”王超問道。
顧城想了想，回答道：“國術應該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武道境界。”
王超搖頭，說道：“我最早的時候，聽到的國術的意思是，隻殺敵，不表演的武術。”
“就這麼簡單？”顧城有些意外，他本以為王超會講一推晦澀難懂的東西。
王超說道：“越是簡單的東西，其中越是蘊含著大道理，中庸裏麵就說過，將平日裏一件普通的事情，研究到極致，也就接近聖人的境界了。”
顧城頗以為然的點點頭，確實，國術本來就是為殺敵創造出來的一種技巧，這樣看來，王超的這句解釋好，一句樸質的話裏頭，就透露著一種殺氣與精神。
“不過”王超話鋒一轉，說道：“後來我發現，國術其實就是字麵上的意思，解釋為國內的武術，也可以解釋為由我們中國一脈相承的，帶著我們中華特色的武術。”
顧城有點啼笑皆非，這個解釋可以給滿分。
“國術是在中國受到外敵侵略的時候才出現的名詞，這個詞裏麵，本來就帶著一種愛國的味道。”王超繼續說道。
顧城聽到這裏，突然一震，他感覺到一種勢，一種國家危難之際，匹夫之勇，殺敵，救國。
顧城神情肅穆了些，這就是國術啊。
看見顧城的變化，王超滿意的點點頭。
接著，王超繼續說道：“待會兒，我教你站馬步，下盤是武者至關重要的點，隻有學好了馬步，才能打好拳。”
顧城點點頭，說道：“之前我以為馬步就是空站，鍛煉人下盤與意誌力，但自從領悟了勢後，我又覺得站馬步應該要站出個馬的勢來，最好是一起一伏，身處於一個視野較為遼闊的地方。”
王超頗為意外的看著顧城，說道：“你將天地偉力，形容成勢，倒是十分貼切，看來，有很多東西達到了一定的地步都是相通的，教你習國術，應該比我想象中還要輕鬆。”
就這樣，雖然顧城家離王皓宇家比較遠，但走著走著也就到了，兩人來到顧城所說的空中花園，王超巡視一番，覺得符合要求，就點點頭說道：“我先站一次，你看好了。”
說完，王超就站起了馬步，他的身子一起一伏的，顧城頓時就發現，王超整個人的勢，變得有些像一匹馬。
“好了，你來做一次。”王超站了一會兒後，就說道。
顧城點點頭，也擺起姿勢站起了馬步，他借了馬的勢，整個人似乎像是變成了一匹真正的馬....
過了一會兒，王超皺眉，叫顧城停下，尋思了一下說道：“你的馬步，有些問題。”
“什麼問題？”顧城有些不解，他覺得自己應該站得很好才是。
王超問道：“你先告訴我，你是一個人，還是一匹馬？”
顧城一愣，王超的這句話，仿佛讓他抓住了什麼東西。
王超繼續說道：“人與動物，最大的不同是人雖然模仿動物，但並不是一味的追求像，虎拳高手可以一拳打死虎，就是如此，你的問題在於，你太過刻意去追求神形的完美，就好像你形容的借勢，你僅僅是借，而沒有把勢變成屬於人的東西，所以，你借來的勢，最多不過達到它本身的威力，卻無法超越，甚至無法與你合二為一，形成一個整體。”
至此，顧城明白了，他借的勢，借就是借，比如黃浦江之勢，他是一分不動的複製過來，但那是黃浦江的勢，代表的是黃浦江而不是他自己。
他終於明白一個問題，為什麼他借勢，比如說借了高山之勢後，就無法借大海之勢，是因為高山之勢和大海之勢本來就是不同的，所以無法相融，但一直以來，他都沒有想過，自己是人，可以變通，可以把勢拿過來，變成自己的東西，這樣，以人為核心，就可以將高山、大海，甚至是天地萬物之勢全部融合進來，形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他點點頭，又開始蹲起了馬步，這次，他也借馬勢，卻是以人為本。
王超點點頭，說道：“一點就透，本身也具備技近於道的境界，比起我當年，天賦好上太多，國術這條路，我已經走到頂，無路可走了，希望你，能幫我找到前麵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