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若不能在廖千雲動手前找到盟友,黃鶴樓前途再沒有半點希望。
孟軻續道:“三日後廖千雲便會親率手下殺手“毒無常”、蕭道興、孫自立等,傾巢而出。讓他們陪同我和廖妙妙去龍華寺進香。另外三日後,無憂城的守衛使上官燕女將軍也要來,這分明要一舉殺了我才好。”孟軻一陣悲笑,道:“可憐我孟軻被廖千雲對付的用盡機心,遇到這等興亡大事,他廖千雲卻暈頭轉向,不辨東西,還以為平添臂助,可以對抗天龍門。分明是被馮烈義弄於股掌之上。”滕子麒閉上雙目,不知是否仍在聽他說話。
孟軻又急忙續道:“目下廖千雲唯一忌憚的人,就是她女兒在我手上,可是廖妙妙有事沒事假借我的名義發號施令,他父親又盡量削弱我父親各方麵的助力,屆時我上位後孤掌難鳴,還不是任人魚肉。目下唯一生路,就是在上官燕抵達前,把領導權爭取過來。我孟軻的生死存亡,全在滕大哥一念之間。”滕子麒再幹兩杯烈酒,嘴角微微的上勾。
孟軻憤慨的眼神看他,放輕聲音道:“滕大哥!不要再喝了,難道你也把我當做孩子嗎?”言下不勝惋惜。
若非孟宗祥傷重身死,無憂城的馮烈義和他嶽父範成大等雖說是一方霸主,縱橫無敵,亦不敢這樣明著聯合黃鶴樓大長老,欺上頭來。
兼之孟宗祥死的突然,沒有留下遺命讓他兒子做樓主。結果廖千雲好幾年前就從容安排,棄舊納新,建立自己的班底勢力。外憂內患,使曾經雄霸長江流域的黃鶴樓,勢力已大不如前。
傳世大陸四大宗派,雙城,一門。天劍閣的位置在西南,威懾西域奇境。滕王閣在躍馬平原下麵的滕王穀,統領東北一隅。黃鶴樓在最南邊,領袖南方群雄,嶽陽樓距離中州王城和無憂城都不遠,手下可謂人才濟濟。沙城很久就已經脫離衰敗的李姓皇朝的統治,無憂城乃是為了封印幾百年前的機關人之戰裏的機關人而特別實力,其實名義上節製王城,骨子裏和沙城無異。天龍門是當今皇帝李虎的弟弟李豹創立,他是位天仙強者,實際上他心中對權力的渴望已經快超越了他的哥哥。
自從孟宗祥無憂城一戰重傷之後,黃鶴樓便分成兩派,叱吒一時的南方北鬥,已是今非昔比。
縱使如此,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幫內好手仍眾,若非新舊勢力傾軋不已,黃鶴樓現在消耗在無休無止的內鬥中。
滕子麒再飲一杯,才把酒杯倒轉放在桌上,以示這是最後一杯。
孟軻知道滕子麒給足他麵子,心下百感交集。
滕子麒望向孟軻道:“都說清楚了嗎?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就是了,兄弟。”
突地,兩人一起望向竹林深處,竹林中傳出細微的聲響。
滕子麒喃喃道:“還有三天?”
孟軻心下悲歎。
想他本來可以安安穩穩做樓主的,不想自己現在不得不先投身於他人門下,他不自殺便是堅強之極了。
孟軻道:“有人偷聽,不是我的人!”滕子麒道:“左霖,殺了他!”左霖欲言又止,終於推門而去。
時間不大,一顆女子的人頭出現在滕子麒和左霖的桌上。孟軻怒道:“是蔡妍,廖妙妙的貼身侍女。”
左霖人極機敏,絕口不提殺人的的事情,沉聲道:“有個男子也穿著和少樓主一樣的服飾,我在劍身放了慢性毒,斬了那人三劍,三日內必死。”孟軻眼中寒芒閃動道:“若非我念著他是父親舊部,便有十個史振,也早歸塵土。這小子也算了得,勢力擴張得這般迅速。背後和廖妙妙眉來眼去,不殺他,以後的衝突,會更為尖銳。”滕子麒麵容不變,沉著地道:“正式鬧翻,早晚的事情,到時候那個女人能殺嗎?
左霖待在一旁,靜候吩咐。
孟軻道:“殺,但是要到最後殺。”滕子麒道:“知道了,畢竟一日夫妻百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