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一萬年前龍族與狼族一戰百年。
封印龍珠,須彌界從此冰封,不再有時間與空間的存在,所有生靈,遭受詛咒。
十年時間,做出一個倉促的決定,嬰兒從須彌界的渦流中逃出,帶來使命,約下一場萬年之後的戰爭。
一萬年後哥哥用生命交換死靈,換得鬆花重開,我得到新生。
我活在哥哥的生命裏,至高無上,卻要孤獨一生。
鬆花隻為偉大的感情開放,而哥哥,隻為感情而生。
是誰,帶著使命而來,又必將帶著使命歸去,解封龍珠,重啟那場等待了萬年的戰爭?
是誰,屬於龍族?鬆花香,何以蓋過龍珠?
哥哥說:隻要妹妹自由、幸福。
正文:
我獨守父皇用盡一生打下的王城,坐在高高的「玄冰龍椅」之上,每天接受天下子民的虔誠朝拜,看「龍鳥」的身影劃破飄雪的長空,聽「念雪鳥」的悲鳴撕破最高的蒼穹。我至高無上,卻孤獨一生。
我活在哥哥的生命裏,活在唯一的哥哥的生命裏,活在最疼我的唯一的哥哥的生命裏。我站在王城中最高的城樓上,雪花灌滿我的漆黑色長袍,我望向鬆林的深處,那裏,傳來動聽的「鬆鳥」啼鳴,飄來幸福的鬆花之香。在花海的盡頭,在那個虛幻的結界處,我看到哥哥幹淨、俊秀的麵孔,哥哥的麵孔和鬆花融在一起,還是那樣的好看。
突然,我的心像死掉了一樣難過,每當我想起往事。
婆婆的傳說裏,在大陸的最北方,在萬年積雪覆蓋的原始鬆林深處,有一處不被外界所知的樂土。在那裏,在零下的溫度裏,水卻不結冰,在零下的溫度裏,花卻能豔麗的開放;在那裏,海和花相互融合,海承托著最美麗的花朵,花裝飾著最湛藍的海域,最好的東西伴隨著最好的東西,書寫成美好;在那裏,雪花飄落,飄落在最好看的花朵上,雪花飄落,飄落在最靜謐的水麵上,鬆鳥的啼鳴和淡雅的鬆花香彌漫在整個沒有邊界的空間裏。
在這樣一處神奇的土地上,世世代代生活著古老的族人——「龍族」。關於龍族,沒有誰能夠說得清他們的來曆,仿佛在天地的初始,他們就生活在了那裏,要定格為永恒。龍族人與世隔絕,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自給自足,從不與外界來往,他們在自己的樂土上祖祖輩輩過著幸福、淳樸的生活,在龍族人的觀念裏,沒有征戰,沒有殺戮,沒有貪念,甚至沒有欲望,他們的唯一夙願便是平靜、安寧、快樂、自由、幸福的生活著。
龍族人的唯一信仰裏,他們崇拜一種花——鬆花。婆婆告訴我,鬆花是這世界上最純粹,最幹淨,也是最充滿了神秘色彩的花,鬆花,綻放在最寒冷的飄雪天裏,百花枯榮,鬆花卻甘願獨自綻放。婆婆說,鬆花隻為最偉大的感情綻放。
龍族人在生命裏崇拜鬆花,他們的感情帶來了鬆花,鬆花也挽救了他們族人的生命。龍族人和鬆花之間有不可訴說的古老秘密,沒有人知道哪些秘密究竟是什麼,人們隻是知道,在龍族人的心中,鬆花高於一切。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平靜的日子終究會被戰亂打破,那是一場關乎所有龍族人的戰爭。
南方強大的「狼族」對北方弱小的龍族發起了侵略戰爭。關於龍族和狼族的那場戰爭,強大的狼族本可以很快結束戰鬥,但是,那場實力懸殊的征戰卻整整持續了一百年,而結果,誰都沒有勝,誰也沒有輸。
戰爭所帶來的殺戮是殘酷和血腥的,龍族和狼族的族人的鮮血濺灑在鬆花上,他們褻瀆了這世上最美好的生命。戰爭的結束伴隨著龍族和狼族的消失,從此,在古老的大陸上,再也沒有龍族和狼族的音信,他們像是憑空消失了,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
也就是在那場持續了一百年之久的戰爭結束的同時,北方大陸上所有的鬆花凋零,從此不再開放。那段日子裏,龍鳥橫飛,念雪鳥悲鳴,鬆鳥撞死在鬆樹的枝幹上,雪一落百年,整個北方大陸彌漫在恐懼與死亡的氣氛當中。
那場戰爭靜止在時間的長河中,好似在等待著,等待著。
此刻,我孤獨的站在王城最高的城樓之上,雪花如同候鳥最纖細的羽毛緩緩地飄落,我伸出手掌,托住一片閃光的六棱雪花,雪花泛著藍光,好似深藍色的夜空中閃爍不停的明星,它好看極了,就像是鬆林深處的精靈。在六棱雪花的光暈中,我再次看到哥哥剛剛成年時的模樣,哥哥高大剛毅的身材不怒自威,哥哥漆黑色的脈術長袍證明他是王國中最優秀的脈術師,哥哥寒玉般白皙俊秀的臉龐纖塵不染,這世上,沒有那個女子能夠配得上哥哥。
看著掌中的六棱雪花,我深信,我深信這是哥哥在另一個世界為我送出的禮物,因為今天是我的生日,再有一個時辰,我將年滿200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