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的小鎮。)
下了飛機後的幾個晝夜,拖著因時差而變得沉甸甸的腦袋,她住進了父親的房子,等待著父親家族的號令。據說因為被人發現,原來的基地被摧毀,必須將器材啊,文件啊,還有各種各樣七七八八的東西轉移到新建的更隱蔽的地方,大概要一個月吧,在那之前,待命。
等死啊,有些自嘲的望著布置豪華的的房間,她突然憶起前世,自己以前好像就是這樣一個人靜靜等死的吧。獨自一人,伴隨著陣陣心的絞痛。
那時的她日夜不分的看著小說、動漫、電影、偶像劇,反正都是一個人,找點事幹才不會無聊。那時的她滿不在乎的吸毒,喝酒,抽煙,反正都是死,折壽不折壽也沒什麼好怕。
那是她來到這個世界,與恭彌在一起後就不再憶起的感覺,一個人等待死亡的絕望與寂寞。
將頭埋在枕頭上,從兜裏摸出恭彌送的草戒,輕輕一吻:呐,恭彌,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明明才分開兩天,果然,得到過溫暖的人就再也耐不住寒冷了,因為,那是如此的溫暖,溫暖到讓人忘記了寒冷的感覺。
跳下床找來了一支筆和一張紙,恭彌一定會很寂寞吧,畢竟他們從小到大就沒有分開過,電話會被追蹤,信的話,交給父親應該有辦法。
至少,在她還能寄信的時候,寄一封吧。
‘恭彌,
我是姐姐倪戈,我兩天不在家,你有好好吃飯、睡覺嗎?你一個人要聽媽媽的話,要提醒她不要忘了煮飯。如果被人欺負要小心不要再受傷,要注意保護自己。’
她想了想又提起了筆,
‘別擔心我,我很快就回來,很快。’
接著拿來了一隻錄音筆,讀了兩篇故事,‘恭彌,我幫你錄了兩篇故事,無聊時可以聽聽。’
一封信後,兩日沒露麵的父親終於出現在了她麵前。
“倪戈。”。
“怎麼了?父親大人。”
“我對不起你們,我不是個好父親。”
長長的劉海很好的掩去了臉上的表情,“沒事,我不怪你,隻是希望你能在我不在時好好照顧恭彌。”
“我,”他顯得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恩?”
“有人注意到家族的實驗了,現在我的處境很危險,大概不能再回家了。”
“哦?那還說什麼呢?”挑了挑眉,她掏出了信,“算了,那幫我寄點東西總行吧?換個地址。”
他無言地收起東西,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與她相處,氣氛一下子有些尷尬。
“沒事的話,我先回房了。”輕輕撇過頭上樓,對於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她實在是沒有什麼好感。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那個,倪戈,隔壁有個和你差不多的孩子,你無聊的話可以去找他玩。”
見她回過頭看他,他的表情有些複雜,又躊躇了一下,他輕輕開口:“你,至少現在,放鬆點吧,不要太悲觀,開心點。”
“恩。”她隨口應了應,繼續走上樓。
身後突然傳來父親底氣不足的安慰:“沒事的,那,那個實驗,也不一定會死人。”
前進的腳步頓了頓,父親啊,你有沒有發現,你說的話連自己都不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