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腹黑絡腮胡總教習眯著眼睛:“這麼說來,你有什麼好辦法了”
“當然。”許超旭一臉得意,躍躍欲試地大聲道:“我認為,應該通過比武的方式,來選拔北竹院的代表,這樣才能分辨出誰是真正的最強者,而最後獲勝的十個人,才有資格代表北竹院出戰,免得那些濫竽充數的家夥混雜其間,出去丟了我們北竹院的臉。”
“對,這是個好辦法!”
“我也讚同比武!”
“嘿嘿,要是真的比起來,我自認實力絕對不會輸給台上的任何一個人。”
人群中傳出一片喝彩附和之聲。
這個提議,得到了台下幾乎所有人的大聲附和。
少年們一個個心高氣傲,早就習慣了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沒有入宗之前,哪個不是各大家族的寶貝疙瘩,大家對於這種由總教習直接指定代表的做法,顯然有些難以接受,誰知道你是不是偏心呢
隻有倒在擂台上戰鬥一番,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
腹黑總教習點點頭,依舊是似笑非笑的欠扁表情。
“也是哦,你說的倒是蠻有幾分道理,不過,400人中間以比武方式選拔出來10人,那得比到什麼時候這樣吧,你們誰不服,就上擂台來挑戰,誰要是能夠將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擊敗,就能獲得代表北竹院參加五院大比的資格。”
話音未落。
低下的少年們頓時歡呼了起來。
雲魂卻微微搖了搖頭。
少年們實在是太天真了。
也不想想,腹黑男王絕峰是何等實力,目光何等銳利,在這腹黑男麵前,少年們根本就是剛剛蹣跚學步的嬰幼兒,他看似隨意點出來的十個人,實際上也正是青衫東院四百人之中最強的十位弟子。
許超旭等人以為自己爭取到了公平的權利,實際上,卻是被腹黑總教習順水推舟,利用這個機會,來為台上自己指定的十人來立威。
“我第一個來,我要挑戰他。”
許超旭迫不及待地跳上來,神色囂張至極,將目標對準了雲魂。
台下,張海和身邊的少年們都大聲喝彩歡呼了起來。
他們以自成一個小團體,以許超旭為首,自然要拚命地呐喊助威。
腹黑總教習王絕峰看了雲魂一眼,眼眸深處閃過一絲玩味的笑意,然後對許超旭聳聳肩攤手,示意其他人讓開,將擂台讓給了雲魂和許超旭。
比武開始。
‘小子,你還是直接認輸算了,免得真的動起手來,我不小心打傷了你。’許超旭邁步進入擂台中央,大刺刺一站,冷冷一笑,根本不將雲魂放在眼裏。
他在總榜排名第一百零七,還在雲魂之下,但是卻一直覺得入宗測試總榜的排名,根本就和自己的實際實力不符,隻有進入總榜前五十,才是自己真實實力的體現,所以一直都自視甚高。
雲魂麵無表情地反手從背後拔出鏽劍。
原本成為記名弟子之後,問天宗向每個弟子統一發放了兵器和衣衫,而且門派下發的精鋼長劍質地極好,出自宗門鑄武堂經驗風度的匠師之手,千金難求。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雲魂卻總覺得,門派發下來的精鋼長劍,用起來不如這柄從山洞中拿出來的鏽劍順手,所以一直沒有換兵器。
這柄鏽劍,鏽跡斑斑的劍身,還有那一道道仿佛隨時都會斷裂的鏽紋,賣相糟糕,看起來簡直像是一根無是處的燒火棍。
雲魂拔出鏽劍,頓時惹來了下麵一陣毫不留情的哄笑和嘲諷之聲。
尤其是張海一夥人,更是煽風點火,不斷哄笑著起哄。
‘一柄破劍,也敢拿出來敵人說實話,和你交手,真是我的恥辱,也不知道你怎麼排名到第一百名的。’許超旭大刺刺地站在擂台中間,冷笑道:‘你先出手吧,我然你三招,免得師兄弟們說我欺淩弱者。’
雲魂也不多說,正色地點點頭:‘好。’
話音未落。
咻!
一道紅芒在雲魂的手中暴起。
他腳下踩著【風雲步】,鏽劍如電,迸射出一道劍芒。
這一招,正是【分神劍訣】之中的第一招,劍走中宮,毫無花哨。
但是從雲魂手中使出來,卻別有一番韻味氣度,他整個人從精致到出動,隻是電光石火的瞬間,快不可察。
許超旭大駭。
他臉上的倨傲笑容還未來得及散去,不可思議之間,隻來得及勉強抬起手中長劍封堵。
鏘!
一聲金屬交鳴的爆響震得所有人耳朵發麻。
下一瞬,許超旭就覺得自己仿佛是被一柄攻城巨錘擊中一般,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量,撞擊在了自己的劍身之上,然後順著劍身用來,握劍的手臂瞬間巨震,失去了直覺。
砰!
臉上的笑容還在凝固,許超旭卻已經連人帶劍,如斷了線的紙鳶般掉下了擂台,狠狠地砸在了下方的石座上。
喧囂的武舍大殿之中,頓時響起一片不可遏止的倒吸冷氣的聲音。
強!
太強了!
不可思議的強!
完全就是一劍秒殺!
整個過程兔起鶻落,快到了一些人根本都無法反應過來,台下張海等人臉上還帶著笑容,一眨眼的功夫,還沒有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戰鬥就已經宣告結束了。
許超旭成了笑柄。
前兩天他還自吹自擂,號稱北竹院前十的實力。
但是在雲魂的麵前,根本不夠看﹍﹍
所有少年都神色驚懼地看著擂台中央巍然屹立的雲魂,心中震驚,難道這一劍,就是總榜排名前一百的真正實力嗎
一柄燒火棍一樣的鏽劍,在他的手中,簡直就是神兵利器一般。
再也沒有人敢嘲笑雲魂的兵器了。
可怕!
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之後,張海一夥人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他們臉上的嘲諷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一個個嘴巴張的可以塞進去一個大大的鴨蛋,瞪大的眼睛裏全部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像是石化了一般待在原地。
‘你偷襲﹍﹍卑鄙!’
灰頭土臉的許超旭從地上爬起來,一臉漲紅地怒吼。
他顯然根本無法接受自己的被雲魂隻用了一劍就輕鬆擊敗的事實。
在他看來,雲魂極其卑鄙地是利用極快的身法,偷襲了自己,要是真的戰鬥起來,自己絕對不會輸的這麼慘。
他卻忘了,是誰大大咧咧地站在擂台中間,要先讓雲魂三招來著。
‘再來,我不服,我還要和你再比一次﹍﹍’說著,許超旭就要重新跳上擂台。
‘不必了。’臉上一直帶著壞笑的腹黑絡腮胡男王紀超,突然站了出來,一揚手,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量,阻擋了許超旭,搖頭道:‘算了吧,別在這裏繼續丟人了,你小子根本就不是雲魂的對手。’
‘不可能,剛才他那是偷襲﹍﹍’許超旭暴怒。
‘不到黃河心不死呢,小家夥,低頭看看你的前胸。’腹黑絡腮胡男譏誚道。
許超旭一怔,低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麵若死灰。
原來不知道何時,他的胸膛上,緊身青衫被劃開了一個十字裂縫,露出了下麵白色內衫。這個十字裂縫,正是心髒的部位,顯然是剛才交手的瞬間,被雲魂以超出視線捕捉範圍的絕快劍法,瞬間刻上去的。
而自始至終,許超旭竟然都沒有察覺,自己其實早就已經中劍了。
如果雲魂稍微加一分力道,那被劃破的恐怕就不是青衫,而是他許超旭的心髒了。、
冷汗,頓時難以遏製地從許超旭的額頭後背沁出來。
‘我﹍﹍我﹍﹍我輸了。’許超旭麵色鐵青地低下了頭,不得不承認自己的失敗。
頓了頓,他又抬起頭,神色逐漸平靜下來,盯著雲魂,認真地道:‘今天我輸的無話可說,你比我強,但是,這僅僅隻是開始而已,總有一天,我會變得更強,還會站在擂台上,向你挑戰。’
說完,做了一個認輸之禮,然後回到之前的座位上座下。
雲魂點點頭:‘好,隨時恭候。’
原本這個家夥自大自傲,一開始說讓三招,輸了又說雲魂偷襲,大家已經將他定義為沒品的家夥,不過到了最後,許超旭能夠迅速調整自己的心態,坦然認輸,鬥誌依舊,這樣的表現,倒是讓雲魂和大殿裏的其他少年們對於這個家夥,又高看了幾分。
人群中,張海此時已經低下頭,不敢看雲魂。
他目光閃爍,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下方,人群之中又有人躍上了擂台,向十大代表挑戰。
挑戰者是一個劍眉星目,器宇軒昂的少年。
他一襲青衫,手執長劍,眉清目秀,倒也頗有幾分氣勢。
隻是神態也忒冷了一些,雖然他沒有流露出任何氣息,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一塊萬載寒冰突然出現在了擂台上,有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冰冷,拒人於千裏之外。
‘陳宏基!’冰冷少年報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長劍出鞘,對準了雲魂。
他選擇的挑戰對象,仍然是雲魂。
‘我勒個去,怎麼都選我難道老子天生一張嘲諷臉’
雲魂心中有點兒小鬱悶,也不再說什麼,手中鏽劍做了一個【分神劍訣】的起手式,凝神以待。
咻……!
一抹刺目的寒光在擂台上突然閃耀暴起。
陳宏基身形如同鬼魅,身法之快,竟是絲毫不弱於丁浩的【風雲步】,電光石火之間,一步侵入到了雲魂身邊,劍尖輕輕顫動,化作三朵劍花寒芒,分襲而至。
這陳宏基,修煉的竟然也是快劍流的路數。
一劍三花!
這樣的劍術,絕對算得上不俗了。
‘好劍法!’雲魂眼睛一亮,原地不動,手腕一抖,鏽劍同樣幻化出三道赤色劍花,一劍三花,迎了上去。
叮叮叮!
三聲輕微的細響。
隻見銀色和赤色的劍花在空中撞擊在一起。
璀璨的火星一閃而逝,快如飛火流星一般,令人有一種目不暇接的錯覺。
好快的劍!
好準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