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外門,是內門核心……”
陸香雲打斷了蕭乾的話,她知道他想說什麼。
“內門。。”蕭乾愣了一下,臉有些發燙,心中微震,又接著說道:“區區一個梅山內門,有什麼好的,雖然在中州境內名聲很響,但也不是……”
“還是長老膝下的記名弟子……”
還沒等蕭乾說完,陸香雲再次打斷了他的話。
“記名弟子……”
聽到這四個字,蕭乾感到眼睛裏突然進了沙子,有熱熔的水珠不爭氣地往外竄。他略微顫抖地說道:
“嘿嘿,記名弟子……記名弟子好……好好好。放屁,不好!記名弟子哪裏比得上……”
“我爹說,如果我答應嫁給梅堯棠,那十年之內,很有可能就是宗主的入室弟子。你知道,梅宗主就那麼一個兒子……”
“你不要再說了!”
“不,我要說……”
“陸香雲,你這算什麼!這都算什麼?我需要理由!要一個解釋!”
蕭乾終於忍將不住,內心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出來。
陸香雲一遍又一遍加重了她離開的理由,很顯然是鐵了心要走。隻有他這樣的傻子,還在一次又一次想象著越來越笨拙的理由想要將她留下。
蕭乾一直有修行的夢想,可是因為家境原因,沒有真正地修行過,平日裏也隻練些打架鬥毆的低等拳腳,所以一直沒有破凡成功,根本也沒有進入任何宗門的可能。
所以,其實無論是剛才香雲所說的內門弟子還是記名弟子,甚至是入室弟子,就算隻是個外門,都讓他覺得遙不可及。
別說是香雲聽了會選擇離開,就算是自己,也未見得不會心動。可畢竟是十幾歲的少年,受到了委屈,心裏難免會有情緒。
“哼,你總是挽著我的手臂在他們麵前走過,剛才那一次,算是最後一次嗎?那陸小姐,你要我說聲謝謝嗎?”
“蕭乾,我知道……”
“這算什麼!我們這三年算什麼?難道你忘了,是誰陪你第一次劃船,是誰陪你第一次放風箏,是誰給你做第一個花環?”
“是誰為了讓你看螢火蟲跌入荊棘叢中?是誰為了你破凡成功冒著生命危險到懸崖上采集靈蛇草?又是誰,為了你在冬天能夠吃到鮮魚,點著火把在湖麵上燒出一個洞來,差點兒跌入湖底……”
“那時候我隻有十三歲,不知道什麼是愛。”
“難道要你嫁給見過幾麵的梅堯棠,成為梅山劍宗的入室弟子,你就知道什麼叫愛了!?”
蕭乾言語激動,胸口間氣血翻湧,他緊握拳頭,略微凸出的指甲,已經深深紮入掌心之中,絲絲血跡,竟是毫無察覺。
此刻,他的眼神中滿是憤怒,但不是恨,準確來說,是不甘心。
要有多不甘心就有多不甘心。
為什麼,算什麼,憑什麼……那些他本來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事,還是忍不住在心中問了一遍又一遍。
陸香雲自知有愧於蕭乾,但當她聽到梅堯棠的承諾之後,發現自己真的不那麼愛蕭乾。得到成為梅山入室弟子的機會,修行至無上境界,這些對自己來說,才是更大的追求,才能更好的光耀門楣,受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