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那日,那山。
一望無際的山林,樹木覆蓋了整片大地,看不到邊際,這片樹林的中央僅僅存在著一座直衝雲霄的高山,神聖的氣息縈繞著整座山,山腳的大石碑上寫著鋒芒畢露的幾字。
天雲山。天虛宗。
這幾字隻有這天道大陸的人知道其中蘊含的意義。
平時浩瀚無雲的天空顯得格外陰沉,陰雲偏布整片天空,雷鳴不時嘶吼著,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仿佛今天就是世界末日。
今天的山林也顯得不平靜,仔細看會發現離天雲山千裏外片片黑壓壓的人影正在快速的聚來,目標就是天雲山。
天虛宗山頂,天虛宗宗主殿。
宗主殿的主殿長寬就達千米,大殿的中央是一塊圓形高台,台上有一座宏偉的雕像,做工精細,甚至能感受到其中的威壓,這是天虛宗始祖,天虛宗的創建人,孟虛。其雕像之下擺放著十多座雕塑,這些都是曆代天虛宗逝去的宗主的雕像。
這些雕像之前佇立著一道白色的身影,他雙手背負著,一頭濃密的披肩發,因為穿著白色長袍並看不出其身形,他的臉上被堅定填滿,其中還隱藏著一絲悲傷。他的長相十分英俊帶著些許的剛毅。
男子是天虛宗現任宗主,因為圓台附近設置有禁製,隻有宗主才能進入。
他,姓孟名玨,人稱虛鴻帝君。從他的麵貌就可以看出他的年齡並不大。
“父親……”孟玨盯著最後一座雕像
“父親,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裏看您了。”
“那些該死的混蛋今天終於一起來了,我今天就算堵上性命也一定讓他們都留在這,為您陪葬,我有預感我在不久後就會來陪您了。”
“宗族的血脈我已經請劍爺爺替我們保護了,您放心吧,我族子弟都有所覺悟,他們一定會死守天雲山。”
“還有父親您交給我的,我已經將其封印在一處密地,除我之外這天地不可能再有人尋得到了,如果我死了就讓那東西永遠消失在這世界上吧,他們不可能得到的,永遠不可能。”
“哈哈哈哈,今天我就給他們看看我天虛宗的傲骨!”
他就這麼一個人地自言自語,最後直至那充滿悲哀甚至癲狂的大笑。
不久後,他拜別了祖先的雕像後離去了,這一別,或許將是永遠。
……
“天虛宗啊,你們一族的能力已經是逆天道而行了,連上仙都感覺到你們的危險了,今天你宗將不會在人界存在了。”一個身穿黑色鎧甲的男人站在天雲山下自言自語道。
“我們的人也快到了吧,看來本帝今天又要再次出手了,天虛宗的那個小子不是好對付的呀,就由我來完成斬首任務吧。”黑色鎧甲的男人單手揮動,那雕刻著天虛宗的石塊變得粉碎,就象是在象征著天虛宗的毀滅。
黑霧起,天地亂。男人瞬間消失在那黑霧中。
……
“劍爺爺,我族的血脈就交托與你了,孟玨在此謝過了!”孟玨“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孟玨麵前的是一位白發飄飄,身著白衣,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神聖的老人,他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平易近人,但是隻要修為高深的人都可以深切的感受到他那慈祥下隱藏的鋒芒。這位老者,劍意天,並不是天虛宗的族人,他是這片大陸上劍門的門主,也是孟玨父親的恩師,修為也是極為高深的,當年以萬劍奪魄,狂花亂舞之名響徹整片大陸,他也算是孟玨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玨兒你何必如此,我本就把你當做自家人,我一生無兒無女,你父親我就一直把他當做自己的兒子,而你我一直也把你當做我的孫子,今天就算拚了這條老命,我也不會讓你有半分閃失的。”劍意天焦急地看著跪在地上的孟玨。
“劍爺爺,你對我天虛宗的恩惠實在是太多了,是玨兒不孝,以後可能沒機會給您盡孝了,我隻希望您能帶著我族一些血脈離開就可,其它的玨兒自會應對。”
劍意天剛剛想說些什麼,卻被孟玨打斷了。
“您不必阻止我,今天無論如何我也不可能丟下族人就逃走,苟且偷生,我會守住這殿,我會守住祖先們,我會守住天虛宗世世代代的榮耀。”孟玨臉上充滿了堅毅。
“哎……玨兒啊,好吧,去吧,捍衛天虛宗世世代代的榮耀,站著死也不要跪著活。”
孟玨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臉色一變,苦笑道:“該來的還是要來的,我去了劍爺爺……”
孟玨離去了,劍意天出神地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方向,一聲長歎。
……
天雲山因為海拔很高,所以山頂已經有很厚的積雪,風雪終年不斷。
在這呼嘯的風雪中,對立著兩個人,一人身著白色輕鎧,黑色的長發隨風飄逸。另一人全身完全被黑色鎧甲包裹著,能看到的隻是那布滿陰霾的雙眼,和那頭同是黑色的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