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官道上,二狗撅著屁股趴在水車邊,北鬥紋身在陽光下泛著金光:“天哥!這烙印能當銅鏡使!“水車軲轆轉動的陰影裏,紋身映出張模糊的鬼臉。
“閉嘴!“敖霜甩出龍鱗削平半畝稻田。自打出了祖墳,她見著莊稼地就冒火—尤其這些稻穗還泛著詭異的血光。
葉天蹲身掐穗,指腹沾上黏稠汁液。稻殼突然裂開,露出張酷似二狗的臉:“天哥
屁股好燙….”
“臥槽!“二狗一蹦三丈高,“這稻子成精了!”
司晨客突然從驢車滾落,嘔出的黑血裏混著龍鱗碎片。老頭死死抓住葉天褲腳:“去.去葉家老宅.“話未說完,獨臂化作枯骨。
敖霜龍爪按在他心口:“是龍怨反噬。“她突然撕開司晨客衣襟,胸口赫然刻著葉氏族徽,“難怪能活三百年.”
驢戶車駛入荒村時,血月當空。廢棄的葉家老宅爬滿青藤,門環上掛著生鏽的銅雞。
二狗剛摸了下門環,北鬥紋身突然發燙,藤蔓自動退開露出匾額——“敕造鎮龍司”。
正廳太師椅上,坐著具身披官服的骷髏。
白骨指節捏著卷聖旨,玉軸已長出黴斑。
敖霜吹開灰塵,露出”洪武二十三年敕封葉歸塵為鎮龍使”的字樣。
“好個鎮龍使!“龍女冷笑,“難怪能調動官府力量..”
後院突然傳來雞鳴。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枯井旁站著個提燈少女,眉眼與敖霜七分相似。燈影晃過處,井水翻湧出血稻,每粒米都裹著人皮。
“姐姐。“少女嗓音空靈,“三百年了,還不肯認命麼?”
敖霜龍爪暴漲:“敖雪!你竟敢用活人種傀米!”
姐妹相撞的衝擊波掀飛屋頂。葉天拽著二狗躲進柴房,卻被滿的刑具驚住—剝鱗刀、抽龍骨鉗、還有浸泡著龍胎的酒壇。賬本上記載著洪武年間”上貢龍肝三百斤”。
“天哥!這算不算保護動物?“二狗剛翻開賬本就吐了。最新一頁竟是葉問天筆跡:
“今捕青龍幼崽兩隻,取膽配藥.”
院外傳來敖霜的慘叫。葉天抄起剝鱗刀衝出,見敖雪正咬著敖霜的龍角吸血。二狗突然福至心靈,扯開衣襟露出北鬥紋:“妖女!看我大威天龍!”
金光爆射的瞬間,敖雪袖中飛出萬粒血稻。每粒米都化作鬼麵蝗蟲,卻被紋身映出的星圖灼成灰燼。井中升起青銅鼎,鼎內煮著具無頭龍屍——頸骨斷裂處插著柄熟悉的犁頭。
“歸塵犁.“敖霜泣血嘶吼,“你用它斬我胞妹?!”
葉天突然頭痛欲裂。記憶如開閘洪水:葉歸塵跪在暴雨中,懷中抱著敖雪原形的青龍屍;禦賜的歸塵犁滴著龍血,田埂上跪滿求雨的百姓;最後畫麵是敖霜持劍刺入他胸膛,劍鋒卻被肋骨卡住⋯
“都是局.“司晨客的骷髏突然開口,“當年不用敖雪的頭顱祭天,整州百姓都得餓死.”
敖雪鬼影突然扭曲,化作黑煙鑽進二狗紋身。柴房刑具叮當亂響,拚合成具龍骨戰甲裹住二狗。這貨頂著龍角頭盔悶聲道:
“我好像要覺醒了…”
話音未落,戰甲背後伸出八條蛛腿,扛著他就往縣衙跑。敖霜化出原形載著葉天追趕,龍尾掃平半條街:“小胖子!你被敖雪的怨氣附體了!”
縣衙地窖裏堆滿血稻麻袋,剝開竟是昏迷的村民。二狗不受控地揮動骨鐮,在地麵刻出獻祭陣。北鬥紋身離體飄向陣眼,敖雪鬼影逐漸凝實:“好姐姐,借你小情郎的九陽玄脈一用..”
葉天突然被無形力量拽進陣中。丹田處浮出龍珠虛影,三百年前葉歸塵的聲音在腦海回蕩:“臭小子,摸媳婦龍角要輕點.”
敖霜一爪拍碎獻祭陣:“死鬼!教壞子孫!”
混亂中,葉天的手鬼使神差按上敖霜斷角處。龍珠驟然大亮,敖雪發出淒厲尖叫:
“你居然把龍珠煉成婚戒?!”
金光散去時,滿地血稻盡數枯萎。二狗癱在穀堆裏打飽嗝,每嗝都噴出粒金米。敖霜龍角生出新枝,尾尖卻多了圈齒痕—正是葉天剛才抓的位置。
“手感如何?“司晨客的骷髏頭突然咧嘴,“你祖爺爺當年…”
敖霜一尾巴將其抽進牆裏:“閉嘴!“轉身揪住葉天衣領,“走!去天劍宗!”“為啥?”
“把葉歸塵的墳刨了!“龍女咬牙切齒,“看看這老色批還藏了多少驚喜!”二狗舉起金米:“刨墳帶爆米花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