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痕做得那麼刻意,是有在道格拉斯麵前演戲的成分。
道格拉斯這種來自黑暗的惡魔,當然喜歡主人跟他有著同樣的氣息。
卿痕的殘忍,正是道格拉斯喜愛的。
要是卿痕沒有決斷力,道格拉斯幫她就不會那麼盡心盡力了。
道格拉斯修長的身子在卿痕麵前蹲下來。
他從上衣口袋中抽出一條幹淨的雪白手帕,仔細地為卿痕擦著鞋子。
道格拉斯垂著眸子,動作認真,似乎是在擦什麼名畫收藏。
他的唇邊還掛著迷人的微笑,好像剛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我的小姐,這種事交給我就是,您何必親力親為。”
道格拉斯是這麼說,可卿痕卻覺得他高興得很。
卿痕淡淡道:“正合你意,不是麼?”
“當然,我感受到了小姐血液中的……”道格拉斯的眸子閃過紅光,他的臉上出現了興奮的神色。
看到他快進入惡魔模式了,卿痕馬上打斷了準備繼續說得話,“擦個鞋還那麼磨蹭麼。”
道格拉斯的臉一怔,他又彎起了唇角,手緩緩從卿痕的皮鞋上拿開。
他站起身,還是那個完美無懈可擊的英俊男子。
危險解除,吉恩對道格拉斯又露出敵意。
他衝到道格拉斯跟前,明明比他還矮上一個頭,氣勢洶洶:“你到底是什麼人,誰派你來的?”
吉恩自己腦補的是道格拉斯經過專門的訓練,可能是別的家族派到卿痕身邊的奸細。
道格拉斯對吉恩的態度視若無睹,他微笑道:“相信我,泰勒先生。我對小姐沒有異心。”
吉恩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有力也使不出。
這個男子,怎麼跟他生氣都沒用。
他永遠一副好好先生的樣子,謙遜有禮。
可吉恩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個男子絕對沒有他表麵上看得那麼無害。
他出手幹淨利落,知道很多家族的秘密,長相英俊神秘,還有他不經意給你可怕的感覺……
目前來看他沒有害過卿痕,對她的命令很服從,但危險的感覺就是無法消除。
吉恩不知道他的這種感覺是一種天賦,在未來與道格拉斯乃至卿痕都起了很大的衝突。
卿痕打算走人了。
她來參加酒莊的聚會的目的不是品酒,是為了保住泰勒伯爵,不讓威爾遜和戴維斯家族的人得逞。
她看著吉恩道:“吉恩,你在這守著凱頓舅舅吧。我先走一步,上去的時候會讓我的傭人把舅舅抬出去。”她又指了指地上的威爾遜侯爵,“還有這個人,我就一起帶走了。”
泰勒伯爵被打暈了,沒什麼大礙,再過一會就能醒了。
至於威爾遜,這次饒過他是為了以後更多的報複。
就讓他死在這一是凱頓酒莊脫不了幹係,二是太便宜他了。
“等等。溫莎,父親有事跟你說……”吉恩想留住卿痕,他絞盡腦汁想了個理由。
看著她和那個男子在一起就讓人擔心。
吉恩也不能說要讓她喝個下午茶。
溫莎的忙碌是人盡皆知的。
卿痕做起她平日的工作都很佩服這個年齡不大的少女。
挑起一家的重擔,即便有別人的幫襯,自己也要付出很多的努力。
本來今兒個泰勒伯爵的確是要跟卿痕商量下戴維斯家族和威爾遜家族的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