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痕喃喃自語:“怪不得你經常歇息個十多天呢。”
嚴子珺對生病都沒什麼太大不適了,他一年裏大病小病一個月得來一次。
他淡笑:“雖非我願啊。”
卿痕戳戳嚴子珺讓他往旁邊挪挪,自己坐到了軟榻的一角,嚴肅地看他:“嚴世子,不是我說。你別陰謀陽謀的,能活到五年後可不好說。”
卿痕救嚴子珺的時候就與他說過英年早逝的話,這回老生常談,嚴子珺沒有不耐。
看過他的大夫都讓他好好調理身子,用藥吊著沒什麼大事。
自己的身子,嚴子珺是清楚的。
那次落水,讓他體內的寒氣加劇了。
從沒有人在嚴子珺和宣平侯麵前說過他具體的情況,都怕掉腦袋啊。
大夫也隻盡力而為。
嚴子珺垂著眉眼,不避諱地跟卿痕討論起了宣平侯府:“五年?五年能做得很多了。到那時,局勢應該大變了吧。庶弟雖不算大才,倒也勉強能撐起宣平侯府。”
他目光長遠,卿痕知道他的預料基本準確。
她還是給他澆了涼水:“嚴世子,計劃不如變化。”
嚴子珺對上她冰冷的視線,淺淺一笑:“的確。本世子也從未想過你……”
他道:“小痕,你是對本世子說實話的人。唯一的人。”
就連父親,很多事也會選擇性地讓自己知道。
這個女子,直言不諱,針針見血。看起來不屑,心中卻也明了。
“說得你很慘一樣。”卿痕摸起了他的脈門。
她把嚴子珺轉了個個兒,手上按在他背部的大穴處,為他順著經脈渡入內力調息。
“小痕?”嚴子珺想回頭,被卿痕吼住,“別動。”
一盞茶的功夫,卿痕頭上出了汗珠,嚴子珺覺得身體舒服多了,暖融融的。
他發著熱,倒還算精神。
卿痕麵無表情地從袖子中掏出個小盒子來,放到嚴子珺旁邊的小幾上:“一共十粒,你現在先吃一粒,以後每個月吃一次就行。”
嚴子珺沒動,看著她,目光中帶著些疑問。
“救命的。”卿痕冷冷道,“我以後隔三天給你調理次身子。”
嚴子珺的目光落在那個小盒子上,盒子是黑色的,沒有雕刻花紋,樣式簡單。
和卿痕給人的感覺似的。
冷淡無情。
他摸了摸那個盒子,觸手光滑:“聽聞劉家培養殺手,最後贏的那一位能得到不菲的獎勵。回元丹,救命之藥,一粒能續一年的命。你就這麼舍得?”
嚴子珺清淺地笑著,仿佛對那十粒無價之寶沒什麼在意的地上。
他目光帶著淡淡的審視,“小痕,本世子知道,你不願嫁給我的。”
“你裝醉的本事倒也是好。”卿痕不傻,她怎麼會看不出嚴子珺現在的意思,就是故意的今晚上。
就說那樹下麵那麼軟,怎麼會摔暈。
嚴子珺把手放回膝上,他依然溫和地笑著:“可是結果並不滿意呀。”
他那樣耍無賴了,卿痕的態度讓他有些難受,更有些掉麵子。索性就直接裝暈了。
“本世子隻是不懂,你是因為出於對本世子的同情,還是因為秦王府需要這麼一個盟友才要救本世子?”嚴子珺和閑聊似得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