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筱把腰帶摔到桌上,那張精致的臉上有些嘲弄:“哼,大哥,你別忘了,你就算真得看上了楊卿痕,還有個薛瑤郡主呢。你以為你就能過自己真正喜歡的日子?”
“那是我的事。”嚴子珺垂下眼,沒什麼情緒道。
鳳凰湖出了事,驚動了皇上。
雷聲大雨點小,說是嚴查,過了幾天卻沒了消息。
真相是什麼不重要,皇上寵愛楊傑,知道了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
齊王楊傑馬上抱得美人歸春風得意,秦王楊曄還是不顯山露水。
朝臣們就算有些怨言也說不得。兒女們受了驚,真凶找不到,委實是憋屈。
如今宣平侯府跟齊王府達成了同盟,真得好好想想出路了。
*
秦王府。
月色的掩映下,玄衣女子往一處點著燈火的院落走著。
她清麗的臉上沒有表情,步伐不快不慢。
已到半夜,王府中的人大多都睡下了。
卿痕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停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向後甩出了一枚梅花針。
一道人影從陰影處走了出來,他手上捏著那枚銀針,嘖嘖道:“上麵還有毒呢,小痕兒,你怎能如此狠心?”
卿痕轉過身,不說話。
蔣翊走近,他把針遞給卿痕,俊逸的臉上笑容悠閑:“你自個兒不開心,拿別人撒氣可不是好習慣呢。”
卿痕把他手上的針收回,眸中的冰冷聚在了一起:“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蔣翊的鞋在地上磨了磨,看著她很惋惜:“哎,師兄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小痕兒,你在這兒待不下去,可以跟我回國啊。”
他的表情似在開玩笑,語氣不怎麼認真,分不出真假。
卿痕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走近了楊曄的院子。
蔣翊站了會兒,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淡,他沒有跟進去,而是回到了第三進的院子。
楊曄這個時辰還沒睡,跟宣平侯府暗中聯係後,他就不知道再忙什麼了,跟蔣翊商談的時間也變少了許多。
卿痕象征性地敲了敲門,就推門走了進去:“殿下。”
能像她在楊曄跟前來去自如的沒幾個人。
楊曄的屋中多了幾台箱子,整整齊齊地堆疊在桌角,用紅綢封著,看著就喜慶。
“卿痕?”楊曄把手中的信函放下,他抬起頭,問道,“這麼晚怎麼過來了?”
卿痕麵不改色地掃視了那些箱子,指著它們不答反問:“這是什麼,殿下為屬下準備的嫁妝?”
楊曄冷峻的臉在燭火的暈染下軟化了些,他有些不自然:“嗯,女子出嫁,理應有些像樣的東西。本王不知道你喜歡什麼,就差遣下人了去買,應該都合身。”
“我可以看看麼?”卿痕蹲下身子,不等楊曄回答就把那些箱子全都打開。
每一口箱子裏都裝著價值不菲的衣服、首飾。
那些衣服的料子很好,顏色鮮豔,首飾有金有玉,甚至其中一口箱子裏是粉紅色的嫁衣。
她嫁給嚴子珺是妾,不能穿大紅色的嫁衣。
楊曄想得很周到,看在卿痕眼裏就覺得刺目。
“真漂亮。”她開口,聽不出她是什麼情緒。
楊曄張了張口,卻覺得詞窮,他低聲道:“你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