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愛情49(1 / 2)

米卡的母親被人誤殺

我掛下電話就往米卡的家裏趕。

一片狼籍。

比我上次看到的狼籍還要不堪——

牆上和地上都是噴濺出來的血跡。

米卡的母親倒在血泊中。脖子那裏有已經凝固變得黑紅的血痕。

毛毛睜著他依舊茫然的眼睛看著這屋子裏的一切。

米卡麵色蒼白,渾身發抖。

米卡嚇得連報警和叫救護車都不記得了。

但,她還記得我的號碼。

在電話裏,米卡就說了一句話:“於勒不小心把我媽媽殺了。”

救護車和警車幾乎是同時來到的。

救護車上的急救醫生做出了和我一樣的結論——被害人瞳孔擴散、已經停止了呼吸。

初步推測是因為刀口直擊被害人的頸動脈,導致失血過多死亡。

最後死因還有待法醫屍檢後做出結論來。

在警察來之前,我再次和米卡確認了事實——是那個已經不在現場的於勒失手把米卡的母親錯殺了。

米卡已經沒有什麼自主的反應了。我不得不反複和她強調說,在警察麵前,你寧可什麼都不說,也不要說你不應該說的!

米卡點頭。

那種應承的點頭,更像是神經失控後的一種抽搐。

我沒有親眼看到真相。但是我相信米卡。

嬌小如她、無助如她,如何會把刀鋒指向她的母親?

怯弱如她、卑微如她,如何會在這麼緊張的時候,還去撒謊?

目睹了整個殺戮過程的,除了米卡,就是在牆角的那個木然和茫然的毛毛。

後來我才知道,年輪不過是畫了5圈的毛毛,已經不止一次地見證著暴力和血腥。在他幼小而狹促的經曆中,走進他的視神經和記憶庫的,除了沒有溫情,盡是些殘暴和冷酷的場景。

他就是這樣被嚇大的。

毛毛也就是因為這樣被嚇傻的,嚇得自閉。

米卡、我,還有毛毛,都被帶回到警察局提供口供。

在警察局的檔案裏是這樣記錄這件事情的:

事發當晚,他們三個人有激烈的爭執。侯霓的母親以死作為威脅來表示反對和抗議,她從廚房裏拿出了菜刀。於勒本意是想奪下她手裏的刀,但在和她爭搶的時候,失手把刀捅進了對方的頸動脈。事發之後,於勒馬上離開逃跑,侯霓打電話通知了紀安之。在警察到來的時候,現場基本上維持原狀。

除此之外,警察對米卡做了很多相關的盤問。

我也是在聆聽著旁訊的時候,才大致弄清楚一些原委來——

問:“你的姓名?年齡?職業?”

答:“我叫侯霓。21歲。我沒有工作。”

問:“你和死者是什麼關係?”

答:“她是我媽媽。”

問:“那死者和於勒是什麼關係?”

答:“於勒是我繼父的兒子。我媽媽是他的繼母。”

問:“你們住在一個住址嗎?”

答:“不是。我和我媽媽、還有我繼父住在一起。”

問:“那於勒住在哪裏?”

答(遲疑了一下):“不知道。”

問:“那你怎麼和他聯係?”

答:“我們已經有很久沒有聯係了。”

問:“請你說具體一點。”

答:“於勒3年前去了外省,他偶爾會給我一個電話。3天前他父親病死了,他才回到巴黎。”

問:“你是說他去外省去了3年,而這3年裏你都沒有自主和他聯係的方式?”

答:“是。”

問:“你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