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期待著問題的答案,我死死盯著淩宇在下一刹那——她猛地倒了下去但是說是猛地倒下也不大妥當,她的存在是一個透明的類似於靈體的存在,哪怕倒到地上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喂,你沒事吧!”——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擔心的完全是作為引路人的她如果不在了我該如何脫身的問題。雖然這很自私,但也很真實,早些年我被一個同學帶去他們家那邊遊玩,我卻和他走散了,身上沒錢,當時也沒有手機,人生地不熟,那是一種孤立無援的絕望感,那種感覺對於我來說太過刻骨銘心,以至於現在麵對類似的情況我嚇得不輕。我等待著她醒來,我仔細觀察著她,但是她卻一動不動,對於這個未知的世界我了解甚少,現在我的心情十分慌亂。我想去搖晃她,但是,我的雙手根本觸碰不到。我能做的隻有冷靜下來,亂動亂碰的話很可能會把自己置身於萬劫不複之地,我坐在這個世界的地麵上,閉上眼,決定耐心等待。在這個世界,我也沒有什麼時間觀念,我用四位數數數的方法,數到了一千八百多的時候,實在是按耐不住,準備站起來走走的時候,忽然輕微的聲音傳來“你終於醒了!”巨大的聲音從我腦後傳來,嚇了我一跳,我回頭定睛一看,淩宇正元氣滿滿的向我走(飄)來。看到這一幕,我大喜過望,感覺似乎在黑夜中看到了流星,但是同時,我對她說的‘你醒了’疑惑不已,我正想開口,她已經走到我身邊笑著說道:“煩躁消除者第一次進入惱界,基本上都會有一個長時間的沉睡過程,大概是10到12個界時,相當於現實世界中十到十二分鍾,你算是厲害的,據我計算,你隻用了七個界時就醒來了。而在跨界醒來之後,有一些體質差的都會昏昏沉沉的再小睡少許,我看你睡得實,我也就沒叫你,怎麼樣,我還算夠意思吧!”她笑著說。我滿頭黑線,這個人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人格分裂還不止一重?在外邊的世界沉默寡言,一臉苦瓜相;在惱界,時而彬彬有禮,時而大大咧咧,而且,我閉目等她的過程卻被認為是我在睡覺,那我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大把的時間?我自然不能白吃這啞巴虧,我反駁她:“喂喂喂,小姐,明明是你暈倒了我在等你,怎麼變成你說的那樣了,明明是我好心好意,怎麼事實被你歪曲成那樣?”她嘴角一撇:“我?我自從一進來清醒得很?我什麼時候暈倒過?明明是你自身問題,找這個借口也太拙劣了吧!”誒?這不對啊?按她所說她早就醒來的話她可以讀取我的內心啊?我在內心數了半天的數字她怎麼會讀取不到?果然是她在騙我吧……這時候,我卻看她一臉嫌棄的把臉轉向一邊。我這時候才意識到我身上隻有一件褲衩,也尷尬的羞紅了臉,但……我去哪裏穿衣服呢?“喂,我怎麼穿衣服!”我問她。“靠想就行了!反正不管什麼衣服都隻有遮擋效果。”她依然嫌棄不已的對我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心想了一下自己之前的穿著,忽然身上就出現了和外界一樣的衣服,我驚詫不已。她也終於不再嫌棄的把頭扭向一邊。我回想一下之前的過程,試探性的問她:“惱魔的危害我知道了,接下來說說你是怎麼關注我的,那些數據從何而來,你們的出——”“你是不是發燒了,我剛才不是說過了麼?”這一句話,又把我的猜想推翻,難道,真的隻是人格分裂而已嗎?我正想再問一些,她的一番話卻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剛才說到了如果失敗的懲罰,對吧,失敗的後果呢,就是引路人——也就是我,在我支付完額外fp幫助我們脫離之後,失敗之人的身體會根據惱界之中所受傷勢大小而在現實中有相應的傷病,但比起正常脫出要嚴重得多,成功攻略的話哪怕斷胳膊斷腿在現實世界手腳也不會斷,要是失敗了就可能會麵臨筋骨挫傷之類的傷病。但是,這麼多煩躁消除者們,還從來沒有一開始就失敗的呢。”“那麼,要是死在這裏了呢?”我問她。“你怎麼老往壞的方向想。”她扶額搖頭說:“哪怕是死了,現實當中也不會死,會是很嚴重的內傷,大概需要休養一周的那種。”如此一想,其實這個工作安全係數挺高的,我心想。這麼想的同時,我也意識到,的確她是接著剛才的話題說的,但是她的的確確暈倒了,這是我親眼所見,怎麼會變成不存在的事情呢,難道真的所謂的精神分裂能讓人的語氣性格徹底改變嗎?“在現實世界當中才不到九點,哪怕早上也沒什麼人會到來這個偏僻的地方來。”她繼續說著,我思緒一轉,打斷了她。“雖然這個灌木叢這裏說得上是偏僻,但是畢竟這個世界看起來囊括了很大一部分的地界啊,難免會有人來往的吧,如果現在有人來的話,又要怎麼辦?”我對她提出疑問。她笑了笑:“哼哼,你沒有發現這個世界違和的地方嗎?”同時她看向我。我一愣,的確我真的沒注意到,但環視四周之後,再一回想,很快,我就發現了違和之處不遠處的電線杆,在它之上大概三四米的方,一隻鳥就那麼靜立在哪裏,而深秋時節,晚風颯爽,大樹竟然一動不動——為了確定它是不動的,我靜靜地近距離觀察了好一會,看到這,我恍然大悟,為了驗證我內心所想,我立刻向不遠處跑去。“不用去了,你想的沒錯。”她笑著對我說。會說話之後差點把心意相通給忘了呢。想到這,我停下腳步,轉向她一臉得意的說道:“剛才在看我們的‘屍體’的時候,那裏的灌木叢雖然動的很緩慢,但也是動著的,也就是說,這個世界雖然看起來不小,但是隻有我們進入這個世界的那塊五平米的灌木叢才是真正的與外界相通,那個位置也就是你所說的跨界點吧。而惱魔的手下也隻能從那一小片製造fp並攝取,其它的地方,都是我們進來世界那一刹那留下的殘影罷了,我說的對嗎?”我笑著看著她。“沒錯!”她笑著對我說:“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當然,我還要補充一點,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一直沒有人經過這裏的情況呢?”她頓了一頓,還未等我做出更加深層次思考的時候又說:“惱界並非隻有攝取外界這一種方法獲取fp,惱界每天都會有自己的增長,我之前也說過屬性的事情吧,比如說,炎熱幹燥的沙漠中人跡鮮至,但是高溫和幹燥為火,木屬性的惱界提供了營養,他們幾乎一天就能攢下一fp的量,久而久之會造成大麵積的自然災害。這裏的惱界規模小,但一天之內,增加個0.1fp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根據”——說著她又按了自己的太陽穴,藍色的鏡片出現,上麵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大概還需要外界5分鍾,裏邊來說那就是五界時左右的時間,惱界就會自然滿載,時間還是十分充裕的。”我繼續提出我的下一個疑問:“惱魔來到這個世界後如果打不過消除者它可以逃跑嗎?”“不可能的,消除者和惱魔是勢不兩立的存在,隻有一方能活著從這個世界出去,若果消除者失敗了,那麼相當於增強了這個惱界的能力,也就是提升了它的lv;如若惱魔被消滅,這個惱界會很快崩塌,這也就是我們的任務,也是我們的責任。”她回答我。然而我看著手無寸鐵的自己,有些不解的問她:“我拿什麼來和惱魔打啊?難道就靠拳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