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幻境求醫冥王尋子
冬天到了,老宅子裏越來越冷,程程又搬回到新宅子裏住。回來以後,總覺得還是不如在老宅子裏心情舒坦,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以前回來時也沒覺得這樣過,哪兒待,覺得哪兒別扭。好像這裏不是自己的家一樣。以前在這裏有母親的愛護,有父親的歡樂,可是這一切已成過往雲煙,越想越覺得孤單,越想越傷心。不由哭了起來,哭過以後,又在各屋裏轉了一轉。然後坐在客廳裏楞了一會兒。不知為何,程程拿起小竹竿就往外走,出門把門鎖好後,一轉身把兩把鑰匙扔了老遠,又回到老宅子裏來。回來以後,一進屋,就立刻覺得心情又好了起來。吃過晚飯以後,又在院子裏轉了幾圈兒。回屋後又想起彈琴來,於是又走到屋裏坐下就彈,在琴聲的回蕩中,忽然腦海裏又浮現出了和王楠對詞的那一幕,便停下手來,悶悶的在想和王楠說過的話,自己心裏很是明白,以前自己對感情不在意,今日卻戀戀不舍,莫非自己長大了?想罷,不由一聲長歎,心說要是和一個善良,溫和,美麗又有文化素養的人在一起漫遊人生該多好啊,哎,說什麼也晚了,若有當初也不可能落的今日這個下場,如果時間能再倒回到一年前,,,,,,想到此時,便起身又拿來二胡,坐在古琴前拉起伯父兩年前新譜寫的那離騷三部曲來,隨拉隨掉淚,拉累了不知不覺的背靠沙發慢慢的又進入了夢境,在夢中遊蕩治時,忽然聽到空中傳來一陣委婉而傷情的歌曲,隻聽那歌聲唱到:
花兒豔,花兒香,
花兒初開遇寒霜,
癡相思,無緣的郎,
空空掛念隔心相望,
自歎群芳數我傻,
為何今生遇上他,
思綿綿,恨綿綿,
心兒飛到天外邊,
茫茫回首幾行淚,
何知冤家不成人,
本應同林比翼鳥,
一場幽夢化烏雲,,
若問知音何處尋,
烏雲擾月使人愁,
愁,愁,愁,
懸思不盡春夏秋冬。
程程聽罷順著歌聲望去,翩翩起舞的不是別人,正是王楠,隻見她身穿海藍衣裙,時而浮起,時而飄落,時而旋轉,時而不見,雲裏來,雲裏去,歌聲忽近忽遠,程程看到她以後,心情非常激動,隨即向王楠跑去,邊跑邊喊:王楠姐,王楠姐。王楠聽到以後,停住腳步,一看卻不知何人,不管他怎麼叫怎麼喊,王楠卻不回音,程程覺得越離越遠時,王楠的身影就越模糊,越模糊程程就越大聲喊,在大喊大叫中突然醒來,方知一夢,醒來之後,用手搓了一下臉,然後雙手托著下巴,低頭坐了好久,又回到床上躺下,可是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了,朦朦朧朧一直到天亮,此時程程覺得屋內很悶,於是又想到窗前去透透氣,自覺屋裏很熱,走的稍微快了點兒,一不小心碰到椅子上,還差點被光滑的地板滑倒,站穩之後,定了定神,然後來到窗前推開一扇窗戶後,冷風隨即撲麵而來,吹得他立刻打了個冷顫。此時他猶如初夢方醒,好像又想起了什麼,使勁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兒,又原地轉了幾圈,然後拿了把椅子,雙手緊握著小竹竿低頭坐在了上麵,也不知坐了多久。突然門響了,這時,連連和王楠一個人提著保溫瓶,一個人提著飯盒兒來到屋裏,一看程程正在椅子上雙手握著小竹竿低頭坐著,連連道:程程,我和王姐又來看你了,程程聽後動也不動,隻是低頭不語。王楠又道:程程,你怎麼不說話呀。程程還是不出聲,這時,王楠過來扶起他說:快趁熱吃吧,說後拉著他走到桌子前坐下。連連把飯菜弄好,放在他跟前,王楠又遞給他筷子,程程擠過筷子又放下說:我已經和你們說過,你們以後不要管我,怎麼就不聽話啊。連連道:能不管嗎?看你現在瘦的成什麼樣子了。我們進村時已經和村北公路旁的一家小飯店的老板說好了,讓他派人每天給送飯,每十天我去給他結一次賬,以後你就不要再出去吃了。當天氣轉暖以後,你願意出去再出去吃好嗎?程程把頭一低,又是一言不發。王楠拿起筷子又重新遞到他手上,這時程程開口說道:王姐,,王楠馬上打斷他說:你以後別叫我王姐,叫二姐,我雖然比連連大一天,那也算大。大連是你大姐,我以後就是你二姐,連連就是你三姐,好嗎?程程點頭道:好好,風雲突變六月雪,半路又來了個二姐姐。說罷,王楠和連連相對一笑。程程又道:二姐,昨天晚上我在夢裏見到你在空中歌舞,我怎麼叫你,你也不理我,此時,王楠立刻收緊笑容說道:夢終歸是夢,別再說了,快吃吧,飯都涼了。連連在一旁看著王楠不但不恨弟弟,如今還這樣對他這麼關心,猶如親姐姐,再看弟弟又是心疼,又是氣,說道:姐,你離他遠點兒,王楠道:怎麼了?連連道:我不是給你說過嗎,他得了心酸病,小心把你也給傳染了。王楠笑道:你說什麼糊塗話,哪有這種事兒?什麼叫心酸病?連連道:這是他自己說的,我也不知道,當時你沒看見,讓他搞的我也不知道是醒著還是沒醒著。程程道:說與沒說,我還真忘了。連連道:不可能,那時你拉著二胡還唱呢,節奏還那麼清晰,一點兒都不亂。程程又道:不過在我一時頭暈後,有時是說些糊塗話,以前不這樣,現在也不知怎麼的,當時說了也曾記得,可是過一會兒究竟說的什麼也就記不清了。二位姐姐我已說過,千萬別當真。此時王楠瞅著程程在想,自己也曾經聽別人講過,什麼仙童轉世附身之類的話,心想難道眼前的他不是凡人,也是,,,,,想著心中也害怕起來,便起身離開程程看著連連說,要不咱們走吧,改日再來。程程聽罷頭立刻又暈起來,氣道:你走吧,你們全走吧,反正我也快要走了,我在夢中經常聽到父王的呼喚,不說則罷,這一說二人越是加快腳步走了。
當二人走後,程程拿起小竹竿走到院子裏轉圈兒,功夫不大被冷風吹的渾身透涼,此時覺得頭腦一閃,清晰了很多,停住腳步,想二位姐姐今天是怎麼了,說走就走,連個招呼也不打,看來是他們開始疏遠自己,又一想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得罪他們了。想了一時,也想不起究竟說了些什麼。心想著不由的又走動起來。轉了一圈又一圈。累了,就又回到屋裏躺下。一躺下就又開始昏昏欲睡。剛一入睡,此時忽然有人喊道:程程,程程聽後扭頭一看卻是那個戲班的老班主。隨後說道:師傅,您一向可好啊?好,老班頭又接道:程程啊,你這麼小年紀就失去了雙眼,這也太可惜了。程程道:那有什麼辦法呢。老班主道:你光想家裏玩兒,不出門什麼也不知道。你也出去走一走,打聽一下,這世上能否有換眼球的地方。現在這世上能人多的很。程程道:到哪裏去找啊。老班主道:文者看文書,醫者看醫書,知書者便知天下事,我聽說北山望村有個姓蕭的人,他什麼書都看,你是否去他那裏去打聽一下?程程道:先不急,師傅,你教我的那地方雜曲,和那些樂器真好玩,哪天我再找你玩幾時如何?老班主道:這個不急,等你治好了眼病,咱們有的是時間玩。程程道:那好,我聽你的。說罷,翻身一晃就來到了北山望村,到此以後,又走到一個十字路口時,那裏有幾個年輕人在言談闊論,程程走到那幾個人跟前,便問:請問哥哥們,這個村有個姓蕭的文人嗎?其中一個反問道:你找他有何貴幹?程程道:我想找他問問哪裏有治眼病的醫師。那人笑道:你算找對了。那個姓蕭的就是個有名的醫師,你往左一直走,走到一百步時再往右拐不遠就是。程程按那人說的來到此處,而後又問到一個小孩,小孩帶著程程走到蕭氏門口。這時蕭氏正在外屋守著煤爐連烤紅薯帶看書。隻顧著看書,紅薯考糊了也不知。當程程走到院中時,卻聞到一股考糊的紅薯味兒,並沒有聞到醫院裏或是診所的那種特殊味道,以為那小孩找錯了門。當正要轉身往外走時,忽然有聲問道:小兄弟,你找誰?程程回道:請問這裏那位蕭醫師住在哪裏。蕭醫師道:這裏隻有我一人姓蕭,並無他人。小兄弟,你是聽大街上的人說這裏有個蕭醫師嗎?程程道:是啊。蕭氏道:蕭醫師,是他們給我起的外號,我哪裏是什麼醫師呢?我是衣濕不曬,生漚幹。無衣還,窮的很。那些富人常拿我這窮人開心,不要當真,那隻不過是飽食撐者吐戲言,玩弄你我而已。小兄弟,既然來到我這窮地方,不妨就到屋裏坐一坐吧,程程道:你是不是蕭醫師不要緊,隻要我找到你,那就是了。說著二人走到屋裏坐下,蕭氏拿了一個紅薯遞給程程說道:來一塊兒吧,這是我們本地的紅薯,可甜了。程程樂道:謝謝。我怎麼稱呼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