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講 (並序)(1 / 2)

序言:我為什麼要寫中國文學史?

坦白說,我開始有想要創作文學史的念頭時,自己也被這個瘋狂的想法嚇了一跳。中國文學史是一個龐大、複雜且極具深度的課題,現在我們一般讀到的有關中國文學史的論著都是著名學者所編寫的,而且編寫的過程也可謂是嘔心瀝血。這些大師,我很敬重他們,他們口中的觀點和對文學發展的評論我是萬不敢妄議的,那麼,輪到我自己來寫,該從何處出發,這是我要先明確的問題。

我在大學裏主修的便是文學專業,但是頗有些奇怪的是,我的很多同學遇到考試,文學史的課程往往竟會掛科。按照他們的話來說,掛科的緣由通常是因為對這門課程的授課老師極不滿意,覺得他的課枯燥、乏味,滿口都是理論,自然學不進去。

這樣的老師確乎總是有的,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紀又頗不認真的老師,上課就像開追悼會,氣氛沉悶、壓抑,書本裏一個個本該鮮活的生命被他講得毫無生氣。可以想象,這樣的課程確實很難吸引人。當然,這也不能單純的作為掛科的理由,它也反映了現在很多年輕人對待文學的態度。

國學大師錢穆先生在他所講的《中國文學史》中感慨,真正的純文學現在越來越少。那麼究竟怎樣的文學是純文學呢?我的理解即首先是用心的文學,它不具備娛樂性、不以盈利為目的,是通過文學來展現人類精神與社會麵貌的文學。不客氣的說,現在某些所謂“作家”,可以用文字去賺很多的錢,但他的創作水準是不能稱之為作家的,充其量隻是個寫手。

但是,我們也需承認純文學在當今社會所麵臨的尷尬境地。市場上多得是快餐文學、青春小說,這些文字更吸引年輕讀者,但它們對“文學”所產生的衝擊令人心痛。

現在的我在家鄉一所中學擔任語文教師,一次以“閱讀分享”為主題的班會課上,我對現在學生的閱讀麵感到驚訝,他們對《火影忍者》的熟悉程度遠高於對四大名著的了解。語文課上,我對李白生平的講解——他的江湖氣、他與杜甫的友情、他與酒的情感等內容,讓學生們大呼:原來李白這樣有趣,語文課這樣精彩。因此我開始覺得,其實文學可以換一種方式去看它,它可以歡快起來,可以輕鬆起來,可以通俗起來。

當然,通俗不代表不嚴肅。中國文學從上古期發展至今,是與曆史、政治、人文、經濟等融為一體的,寫文學史,自然不能將文學從曆史中剝離出來。中國文學的發展折射出中國曆史的嬗變,華夏偉大的文學家們也代表著我們這個古老民族的精神凝聚,因此寫文學史,即是對古代先哲們的膜拜與祭念,是對華夏曆史的回望與沉思。

在今天這樣價值崩壞的社會,這件事尤其重要。

於是我找到了寫文學史的出發點:以一個“90”後的角度,去通俗的聊聊文學,聊聊我理解的文學,能讓更多年輕人去了解、去接近、去喜歡那些偉大的文人,讓文學真正的精神與內核傳承下去,這裏麵是有著我們民族的生命延續。

自然,我因著年齡閱曆的關係,對文學的理解尚有不足,我僅以我有限的知識去表達我眼中的文學史,唯有一顆對文學摯愛的心,去發掘文學的魅力。匆忙之中,講述總難免出現紕漏、錯誤,也大抵會有觀點不能得到認可,但我必堅持下去,也歡迎並衷心感謝大家的批評指正。

2016.8.9夜

第一講:文學、文人、民族命運

在正式進行中國文學史的講述前,我們先來看看學者們以及官方對中國文學脈絡的劃分。

中國文學史總的來講分為了三個時期:上古期、中古期和近古期。上古期包括:先秦兩漢;中古期自魏晉開始,到明朝中葉結束;近古期則是明嘉靖時期到“五四”運動,即現代文學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