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陽光充足卻不炙烈,合著微風清爽怡人。小筱漫步踱在碎石小徑中,直到隱隱聽見樊瑩瑩的呼聲才停下腳步。
“小筱姐。”樊瑩瑩氣喘籲籲地拽住她的手臂。
“怎麼了?這麼匆忙。”小筱隨口問道。
“我隻是想……想……跟你說聲對不起。”樊瑩瑩赧紅著臉,歉到,“謝謝你幫淩姐報仇。我真不該毫無依據地誣賴你。真的非常對不起!你能原諒我麼?”
“沒什麼。”小筱淺笑道,“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她不知道沈千銘和姚靜怎麼和樊瑩瑩說的,但她也不想知道。反正一切都將泯滅。
“真的?你真的不怪我?”樊瑩瑩激動地揚起臉,看見小筱微笑著點頭才舒心笑道:“這樣我就安心了。我還有課先走了,拜拜。”
看著她揮手跑開的背影,小筱無奈地一笑。報仇麼?報仇嗬……她仰頭迎上刺眼的陽光。
“看什麼呢?”姚靜從後輕拍了下她的肩。
“小靜。”小筱回過頭,淺笑。
“沒課麼?”同她一起挪動腳步,姚靜隨口道。
“嗯。”
“真輕鬆啊!”姚靜故作長歎,轉而玩笑到,“聖月的曆史就少到讓你們那麼清閑?好歹也是三千年吧?”
小筱微笑不答。
“小靜喜歡聖月麼?”
“喜歡。”姚靜驕傲地點點頭,“無論如何也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有著那麼多地回憶。而且還讓我遇見了你。”
“是麼?”小筱笑歎,“如果讓你離開聖月,定然不願意了?”
“這是自然!”
“如果聖月有一天注定要毀滅,你還會這樣想麼?”
“這是不可能的。”姚靜擺手笑道。
“假設是這樣呢?”
“若是這樣,”姚靜肅容道,“我一定會盡力阻止它的發生。”
“如果阻止不了呢?”
“生死相隨!”
“生死相隨……”小筱不禁長歎道,“為什麼呢?為什麼你會對聖月這麼執著呢?”
“因為隻有在聖月我才能找到真正的自我,發揮自己的價值。而且……”姚靜頓了頓,沒再續下去,“為什麼突然想到問我這個問題了?”她突然笑道。
“沒什麼,”小筱淺笑搖頭,“你不是還有課麼?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
“啊!真的!竟然聊忘了!我先走了。”匆匆告別小筱,姚靜的身影也消失在小徑盡頭。
真正的自我……自己的價值……是否有很多聖月人都抱著這樣一種心態呢?所以他們才害怕預言、害怕夏家,實際上不就是害怕失去自我、失去價值麼?如果我真的和沈千鶩一起讓聖月消失了,是不是就正好證明了預言的準確和夏家莫須有的罪名呢?她想起沙門對夏家的信任和尊重,想起了他當初給自己講述夏家往事時的無奈,想起他笑著說預感自己說不定就是那個替夏家雪冤的人。自己的做法難道不是正好打破了他最後的信任和希望?而淩若顰殺害媽媽的動機也變得偉大了起來。
媽媽……我到底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