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琪抬起頭,瑩瑩的眸中隱隱露出一絲訝色。長這麼大第一次聽見她叫自己妹妹。也是第一次從她身上感到比維妲琪還要細致的溫柔,竟讓她有些留戀。
“我該怎麼辦?再這樣下去,素女宮就要變成地獄了。三姐姐,你幫幫我!隻有你能幫我了。”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哀求。
“我幫不了你什麼,”魔婭琪淺笑著搖搖頭,淡定地續道:“但有個人卻可以。”隨手滑過她額前的流海。
“去找臣王殿下吧。他會幫你的。”魔婭琪帶著慣有的從容,平靜地說。堅定的目光容不得莉娜琪絲毫的質疑。
傍晚時分,花語蹙著同情的眉送莉娜琪出宮。魔婭琪仍舊獨自坐在席羅殿中,眼望著窗外漸漸升起的月牙,心中默念:“月神保佑,助他逃過此劫。”
不知坐了多久,魔婭琪站起身正要回寢殿,迎麵看見匆匆趕來的花語。
“姐姐!不好了!陛下在議政殿昏倒了!”
“現在在哪兒?”魔婭琪扶住氣喘籲籲的花語,冷靜地詢問。
“已經送去寢宮了,藥師們正趕過去。”
“維妲琪呢?”
“也跟過去了。姐姐要去麼?”
“算了吧。”魔婭琪重新坐下,用手指輕輕揉按著前額。這幾天見到他時並未發現絲毫異常。若有任何征兆,對氣息如此敏感的她不可能沒有發現。怎麼會突然昏倒呢?太久沒有去過風舞大殿了,也許真是自己遺漏了什麼吧?
“我有些累了,回寢殿吧。”
白色的紗幔在同色的大床上空靜靜垂著,燭光溫柔地撫摸過每一個角落,留下一抹溫馨的氣息。但床中靜靜平躺的人卻並未感到這種溫馨的存在,冰肌雪骨在她冷淡的睡容下微微泛出寒光。
腳步聲響起,帶著其主人特有的威嚴,似乎宣告著這塊領土的歸屬。但從踏進房門的那一刻起,卻變得輕柔起來,仿佛害怕打擾到床中之人的安睡。
卡普坐在床沿,靜靜看著眼下這張沉睡的麵容,不禁伸手輕輕摩梭起那吹彈可破的臉蛋。
魔婭琪緩緩睜開眼,淡然的目光平靜地掃過麵前這張頗有英氣的麵孔。原來他已經醒了,魔婭琪想,這時才清醒地感受到,他的氣息的確有些異樣,神色也不似往常。慣有的將麵龐層層籠罩的寒霜絲毫不見蹤影,多出的卻是一份如影隨形的陰霾,似乎還帶著若有若無的冷笑。
這個氣息……她感到有些熟悉,同時卻帶來了一絲悸動和不安。她隱隱覺得眼前這個人雖然長著和卡普一樣的臉卻似乎不是卡普。
笑意慢慢爬上他的臉,突如其來的吻令她的身體不禁猛地一顫。她想推開他,卻被他輕而易舉地鉗製住。感應到遊走在身體上的大手,她的心中湧出一絲莫名的驚懼。並非因為他的侵犯,而是因為他第一次如此大膽的逾越。這似乎宣告了一件很不祥的事情。
她該用咒嗎?當身上僅有的睡袍被無情地撕落,她掙紮地思考著這件事情。重獲自由的唇延是她現在唯一的武器了。可是,用咒就會有用麼?他的實力自己再清楚不過。她從不會愚蠢到去做一件毫無意義的事情,即使是這樣一個足以讓任何女人拚死反抗的時刻。
身下的劇痛讓她反而更加清醒地意識到一切的荒唐。她隻能咬緊下唇,來抵製最終無可避免的痛苦。深蹙的秀眉下,緊閉的雙眼在瞬間的睜合之間清晰地發現,他的臉上絲毫沒有平常看自己時的愛戀,更多的卻是一種報複的快感。
當一切漸漸平息,跳動的燭火在沉重的呼吸聲中重新安穩地燃燒,魔婭琪因痛苦而扭曲的臉也隨之平和下來。失去表情的麵頰不自覺地滑過一滴淚,像一顆流星稍縱即逝,淹沒在鬢角的青絲中。
卡普仔細打量著麵前這俱布滿淩辱痕跡的軀體,一抹不自然的紅色卻猛地刺痛了他的雙眼,將他帶著憤恨和滿足的表情瞬間吞沒,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和震驚。當他重新轉頭對上她迎來的淡淡目光。飽含的哀怨一瞬間將他的心撞擊得無法承受。他起身撿起地毯上的長袍,動作之間掩藏不住局促和彷徨,似乎不敢相信自己方才所做的事情,隻是急切地想要逃離這個地方。看著他匆匆離去的背影,魔婭琪無力地拉過身邊的絲被。一個痛心的想法在她腦中油然升起,將她壓抑到窒息。
難道一切都錯了?